“啊?大人,是逆犯沈三华说两遍‘对说’。”文吏太紧张,确是“有什说什”。
上官虚脸红,向皇帝和皇太妃行礼,说:“供状烦琐,请大臣择其简要吧。”
皇太妃应允,“请殷宰相读供状。”
殷无害哆哆嗦嗦地接过供状,凑在眼前张张翻阅,动作僵硬,看得却很快,十余页供状没多久就看完,脸色大变,抬起头,东张西望,最后看向皇太妃,正声道:“刺客裘继祖向沈三华声称,他奉齐王之命潜伏宫中,迄今十年,贿赂金银皆来自齐王资助,个月前领命,意欲刺杀新帝、扰乱宫廷,以便齐王趁机作乱!”
此言出,满室惊动,顾不得礼仪,互相议论,句句不离“齐王”,只有韩孺子例外,等众人稍稍安静,他问道:“这与中掌玺刘介有什关系?他从刺客那里得过好处吗?”
皇帝突然开口说话,这比中掌玺刘介被士兵拖走还令众人惊讶,杨奉猛地转身,已经来不及阻止。
韩孺子不想再坐在边旁观,他知道自己只是名傀儡,无权无势,说话不会有人听从,可他还是要为刘介说点什,因为这名太监曾经公开送他宝玺,就算那是场戏,也该有始有终。
“朕……希望知道刺客是谁、为什要行刺,刘掌玺是宫中内臣,就在这里审问他吧,诸位大臣……也有资格解真相。”
屋子里霎时间暗潮涌动,道道躲躲闪闪眼神、幅幅波纹荡漾衣襟、张张欲语还休嘴巴……韩孺子既紧张又觉得好笑,等会无人回应,他坐下,垂下目光,“当然,这只是……只是朕浅见……”
守在暖阁门口左吉贴在门上听会,大声道:“太后有旨,皇帝所言极是,就在这里即刻讯问刘介,务必查清事实。”
宰相殷无害向皇帝躬身行礼
太后发话,再无人反对,所有人也都松口气,上官虚叫进来名文吏,宣读刺客同伙口供。
文吏来自南军,从来没料到有朝日会在皇帝与众多大臣面前讲话,心中恐惧,跪在地上,声音直在发颤,好像他才是刺客同伙,“逆犯……沈三华,四十……四十三岁,齐国临淄人士,身高……”
上官虚不耐烦,“省去这些,直接说口供内容。”
“是是。”文吏手指划过数行,继续道:“逆犯沈三华说,‘武帝众妙三十五年夏,裘继祖进宫,送给五两纹银,求照顾’——陛下、诸位大人,裘继祖就是刺客姓名——‘从那之后,裘继祖时不时送礼,十年间累计纹银三百四十余两,经推荐,裘继祖先后在洗衣局、御马监、玺符监供职。本月十五,裘继祖对说、对说……’”
“别含糊,有什说什。”上官虚鼓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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