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娥却不回答,说道:“你能感觉到自己耳朵吗?”
“什意思?耳朵就在这儿。”
“你耳朵能动吗?”
韩孺子越听越糊涂,但还是努力去控制耳朵,“有点困难。”
黑暗中孟娥将件细长东西夹在皇帝右耳上,“这回再试试。”
韩孺子起身,想起自己这些天来没怎练习逆呼吸法,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孟娥可不是好说话、好唬弄人。
“你专心练功吗?”
“练,可是最近事情比较多……”
“你练不是童子功,娶皇后对你没有影响,想学高深内功,专心比什都重要,像你现在这样,百年也练不出元气。”
“得……得先保命啊,否则话学内功也没法报答你啊。”
直到即将熄烛睡觉时候,韩孺子才有机会打开纸条飞快地瞥上眼,上面只有四个字:尚思肉否。
韩孺子明白纸条含义,这不是句提问,跟他当初写“想吃肉”样,只是次探路。礼部尚书元九鼎当时交出纸条,表明此路不通,韩孺子则紧紧握住纸条,不打算交出去。
蜡烛熄灭,佟青娥睡觉时几乎不发出声音,张有才毕竟年轻,不久就发出轻微鼾声,韩孺子不觉得吵闹,反而感到踏实,闭上双眼,开始思考最重要问题:纸条来自于何人?
塞纸条行为肯定发生在下午打斗过程中,群人上来拉架,谁都可能在皇帝腰带里塞点东西而又不惹人注意。
东海王会是知情者甚至配合者吗?上次就是他假装摔跤,给皇帝提供塞纸条机会。
“好像容易些。”
那是枚簪子,孟娥收回来,说:“你明白吧,得先有感觉,才能练习,才能增强,逆呼吸之法并非练功,而是让你能感觉到气存在,但是你没能做到。”
“抱歉,确……没太用功,总是分心。”
“也不能全
孟娥拍出掌,韩孺子摔倒又坐起来,知道她在测试自己练功结果,心中不免惴惴,“练没多久,会这快产生效果吗?”
“你有特别感觉吗?”孟娥问。
“没……有,就是胸口被你打到地方有点疼。”
“那就是没效果。”孟娥沉默片刻,“没办法,只能采取这招。”
“‘这招’是什?不会有危险吧?”
韩孺子用力攥紧纸包,否决这种可能,纸包颇为陈旧,显然已在主人身上藏段时间,那人直在等待机会,凑巧赶上东海王打架而已。
张有才鼾声突然消失,韩孺子睁开双眼,等会轻声问:“是你?”
“嗯。”
“你可好久没来。”
“这里是皇宫,又不能来去自如。”孟娥没将少年当成皇帝看待,命令道:“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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