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课是位老先生,功力深厚,只用刻钟就将东海王和两名太监讲得昏昏欲睡,韩孺子突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老先生茫然地看着皇帝,嘴里还在背诵《乐经》片段。
韩孺子冲老先生点点头,指指自己肚子,示意要去出恭。
老先生没有反对,东海王趴在书案上就要睡着,门口两名太监倒是马上清醒过来,韩孺子脚步不停,径直往外走,右手在肚子上揉两下。
老太监示意年轻太监跟随皇帝,他留下继续打盹。
在隔壁房间里,年轻太监端来净桶,皇帝解小手,办法下子从心里蹦出来,“桶没倒过吗?为什味道这大?”
十步以外、千里之内即是皇权所在,十三岁韩孺子不禁怦然心动,他知道自己要做第件事是什,不是处置太后,也不是追捕齐王,而是将母亲接到身边,还有,要将刘介放出来,让他继续掌管宝玺,如果他在牢里还活着话。
夜里睡觉时候,韩孺子几次从梦中醒来,以为能听到孟娥冷冷声音,结果都是错觉。他真希望孟娥能出现,好从她那里现学几招轻功,他幻想自己能在大白天飞檐走壁,直闯仙音阁。
恐怕孟娥本人也做不到这点,她和兄长孟徹好几天没出现,或许是被太后派去执行任务。
皇太妃指出条路,却没有指明如何绕过关卡,皇帝得自己想办法。
办法不会说有就有,次日整天韩孺子都在思索,结果无所得,他甚至想让东海王帮忙,很快就放弃这个打算,他与东海王交易只限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啊?”年轻太监平时尽量不与皇帝说话,这时颇为惶恐,怕却不是皇帝,“奴才这就去……”
太监抱着净桶匆匆下楼,房间里只剩皇帝个人。
后窗开着。
再多考虑会,韩孺子可能都会放弃这个主意,可太监很快就会回来,他
皇帝生母那边还没有回信,花虎王已经找出王美人住址,却没有合适借口前去拜访,只能等待阵子再说。
这天夜里,宫女佟青娥在帮皇帝更衣时,手掌总是停留不去,像是在抚摸,韩孺子再年轻也明白这是什意思,所以换小太监张有才过来帮忙,同时打定主意得尽快动手。
他没有斥责佟青娥,宫女每个动作都那笨拙而生硬,显然是被迫做这种事。
左吉不仅自己做丑事,还要强迫别人跟他样丑陋,韩孺子隐约明白皇太妃所谓“丑事”是什,心中厌恶,却越发坚定要收拾左吉决心。
办法就像是不小心丢失随身物品,千寻万寻不见,目光随意扫,发现它就在咫尺之外,韩孺子想两天也没制定出完美计划,第三天上午听课时候灵机动,找到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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