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韩孺子示意他们小声,“朕要欣赏春景,你们陪朕走走。”
时至初夏,春景不再,御花园却更是万紫千红,颇值得赏玩,当然,没人相信皇帝话,可是在这样无聊日子里,冒险有着不可抵御吸引力。
“是,陛下。”张养浩应道,抢先将骰子和记账纸张塞进怀里,“等等,陛下,还有个人。”
张养浩起身,快步走到块石头后面,伸手拍下,从那里慢慢站起另名侍从,看年纪只有十来岁,他是在这里望风。张养浩想法倒也简单,既然要陪皇帝冒险,就要大家起参加,免得事后有人告密。
凌云阁建在座小山上,山不是很高,前面是道斜坡,后面是片陡直假山怪石,没有多高。前面人多,自然不能去,六名侍从护着皇帝从后山慢慢爬下去,到地上全都兴奋得涨红脸,可是心中也越发惴惴,觉得冒险到这个程度就可以,再多点,他们就得以死劝谏皇帝回头。
凌云阁里,皇帝听老先生讲课昏昏欲睡,凌云阁外,众侍从更是百无聊赖。勋贵子弟入宫随侍是历朝历代通行做法,设计这套制度核心与初衷都是为讨好皇帝,可没人考虑过侍从们该如何打发时间。
他们不能离得太远,必须随叫随到,哪怕辈子轮不到次,也得时时做好准备,当然,无聊生活是有回报,这是他们入仕开始,只要不出意外就是功劳,积累几年之后,就能凭此当官,运气好能被皇帝记住话,甚至有步登天可能。
如果服侍皇帝恰好是名傀儡,前景可就暗淡多,忍受无聊耐力自然也会下降许多。
五名侍从躲在凌云阁后面树下,偷偷地掷骰子赌博,不敢大声喧哗,大多数时候只用手势比划,还有名侍从守在附近望风,防备礼官或太监走近,可是他们怎也想不到,抓赌者是从树上爬下来,而且是皇帝本人。
地上散落着几粒骰子和张写满字纸,进宫没必要带金银,他们都是先记账,出宫再算。
好在皇帝没有更多要求,在御花园里信步闲逛,看到新奇花草树木总要问个名字,张养浩等人惧意渐去,越来越放松。
韩孺子每天来凌云阁走都是固定路线,大致知
侍从们蹲在地上,抬头呆呆地看着皇帝,没有下跪,也没有吱声。
韩孺子认得骰子,没看到钱币,以为这些人只是在游戏,根本不知道其中输赢最少也有三五十两,多时候甚至能达到上千两。
“随朕来。”韩孺子目光落在其中名侍从身上。
辟远侯嫡孙张养浩愣住,左右扫眼,确认皇帝盯着真是自己,向前扑,改蹲为跪,“遵旨!”
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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