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妃和罗焕章就是未知危险。
功成元年六月二十日,张有才和佟青娥被带走第三天,细雨连绵,从早下到晚,皇帝休息天,下午申时左右,提笔准备草拟圣旨,皇太妃站在边口授。
皇太妃是太后妹妹,当她屏退众侍者时候,不会受到任何怀疑。
“朕以幼冲,奉承鸿业……”皇太妃缓缓念诵,先替皇帝自谦番,然后回忆太祖、烈帝、武帝三位祖先丰功伟绩,次又感慨桓帝、思帝相继崩殂,笔锋转,指出大楚朝廷遭*人把持,岌岌可危,皇帝以韩氏列祖列宗名义号令群臣护驾。
韩孺子听就猜出这是罗焕章文笔,觉得过于冗长,还是笔划地照写不误。
王美人被太后派人带走,下落不明,即使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韩孺子也没有立刻决定行动,反而更加谨慎,担心会伤害到母亲性命。
可是皇太妃说得没错,形势不等人,对皇帝更是没有耐心,接下来两天发生事情,终于让韩孺子决定孤注掷。
第件事是小太监梁安突然消失,他本是皇帝身边众多捧匣太监之,每日随众前往凌云阁,自从被皇帝撞见与左吉在起之后,他变得老实多,从不离队。可是这天上午他没跟来,韩孺子进凌云阁时候特意转身瞧眼,在规定位置没有看到这名小太监,放眼整支队伍,也没有他身影。
从此梁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人提起他名字。
当天傍晚,韩孺子回泰安宫休息时候,发现连他贴身侍者张有才和佟青娥也不见,代之以完全陌生两个人。
终于进入实质阶段,皇太妃背道:“南军大司马上官虚,行事悖逆、心怀不轨,不宜掌管禁军,其上印绶,革职为民。”她停下来,指着皇帝笔尖,“请陛下在这里留出四五个字空白,然后写‘骨鲠重臣,先帝所信,朕任以南军大司马,便宜行事’。”
韩孺子照写,放下笔,抬头问道:“也就是说拿到这张圣旨人,可以让任何人成为南军大司马?”
皇太妃点头
他随口问句,得到敷衍回答之后再没有多问,他早就明白件事:没有保障关心更害人,他自保尚难,越关心谁,谁越是倒霉。
他由此得知,左吉动手。
左吉效忠点也不可靠,在老实几天之后,他发现皇帝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准备充分,于是开始采取行动,先将“罪证”梁安除掉,然后追查向皇帝告密人,他暂时没有怀疑到皇太妃,而是将皇帝身边侍者抓走。
张有才和佟青娥对皇帝事无所知,左吉早晚会采取更激烈手段。
韩孺子做出这些推论之后,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宁愿以未知危险代替已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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