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中间是太监左吉。
韩孺子心中稍宽,他起码已经提醒过太后身边个人。
行人止步,皇太妃与左吉对视片刻,开口道:
出离慈宁宫,皇太妃止步问道:“通往内宫门户都守住吗?”
步蘅如点下头,“南、北、西三门都有人把守,不过得尽快拿到太后懿旨,才能不受怀疑。”
“好。”皇太妃迈步走向太后慈顺宫。
东海王紧紧跟在她身边,“韩孺子怎会知道咱们计划?谁泄露秘密?”
“当然是你好表妹,她当自己是真皇后,肯定要站在皇帝边。”皇太妃想也不想地说。
皇宫里大批太监和宫女入狱,不得不从外面调补人手,步蘅如等人就是这进来,皇太妃身边侍者谁也不认识他们,莫名其妙地看着主人走过去,心中感觉就像是精心饲养多年爱犬,突然从身边跑开,扑向陌生人,摇头摆尾,呜呜叫唤,比对旧主还要亲切百倍。
皇太妃不是“爱犬”,她身上承载着实际意义与利益,慈宁宫里有几名太监和宫女是从太子府跟过来,尤其不敢相信眼中所见,其中人大胆上前,“皇太妃,这些人……”
皇太妃转身对旧侍者们说:“天降灾异,地动山摇,大楚江山不稳,奉皇帝和太后之旨行事,你们无需惊慌,留守慈宁宫待命,胆敢私自外出者,杀无赦。”
皇太妃带着皇帝和东海王离开,身后跟着不知哪来二十多名新太监,在外面关闭宫门,留下四人守在门廊之下,掀开衣服下摆,取出贴腿隐藏短刀,尚未出鞘就已震慑人心。
庭院里数十名太监和宫女纷纷后退,心中惊骇比地震时还要强烈。
“嘿,臭丫头,在家就不听话,刚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看以后怎收拾她。”东海王恨恨地说,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不会坏事吧,连他都知道,太后会不会……”
“不会。”皇太妃十分肯定。
东海王稍稍安心,看眼被太监挟持皇帝,“你怎不说话?”
韩孺子在路上直沉默,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乖乖地跟着皇太妃行走,连他身边太监都松开手,“没什可说。”他不看东海王。
“早跟你说过,要学会讨好……”东海王闭嘴,前面就是慈顺宫,门口守着群太监,至少有十五人。
小太监张有才跑到宫女佟青娥身边,低声说:“觉得该是时候。”
“可陛下还没有说暗号。”佟青娥只觉得两腿发软。
“陛下用眼神说,你没看到吗?”
佟青娥自从地震以来就心慌意乱,甚至不能肯定皇帝是否看过自己。
韩孺子确向佟青娥使过眼色,然后就被步蘅如等人架走,几乎脚不沾地,根本没机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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