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四五十岁,个子不矮,可是直弯腰低头,显得比老妇矮半头,这时也只是唯唯诺诺地称是,既不敢看老妇,也不敢看倦侯。
原来她才是崔小君母亲。
韩孺子突然想起,崔小君曾经对他说过,两位哥哥打架,将母亲气得直哭,而那名老妇泪水大概都化成口水,绝不会被任何人气哭。
尴尬点也没化解,韩孺子猜测老妇肯定是崔家长辈,很可能是太傅崔宏母亲、崔
闯入者在大门没有遇到阻拦,气势更盛,进院就大呼小叫,看热闹士兵觉得不安全,许多人转身钻进屋子里,只听声,不露面。
老妇停在倦侯身前,跟他差不多高,胖圈,将倦侯上下打量几眼,举手臂,身后众人全都闭嘴。
韩孺子比面对太后还要紧张,咳两声,正要开口,对方先出招。
“养不大、活不久、脸没皮、眼没珠臭小子,你好大胆啊,敢抢崔家闺女……”
口水扑面而来,被冬夜寒风刮,像是雪片和碎冰混合物,韩孺子无处可躲,只能身体后仰,慢慢后退。
罪不起崔家。
韩孺子将府尉叫到身前,“你想迎接崔家吗?”
府尉拼命摇头。
“那就带着你们人站到边去,别参与也别吱声。”
府尉如蒙重赦,答应声,跑去向各部司派来士兵传令,然后自己先跑进间房子里躲藏,其他人站在前院角落里挤成堆,目光在大门和二门之间来回扫视,心里既紧张又好奇,都想看看废帝如何应对崔家。
张有才不服气,跑出来要为主人撑腰,也是刚张嘴就败下阵来,老妇人指着他破口大骂:“小猴崽子上蹿下跳想干嘛?你下面没把儿,上面也没长眼睛吗?你是什人,给崔家倒尿桶资格都没有……”
张有才光顾着举手护脸,根本没有还嘴机会,韩孺子这边压力稍减,从另名太监手里接过巾帕擦擦脸,硬着头皮上前步说:“岳母大人……”
老妇突然闭嘴,用愤怒目光盯着倦侯。
韩孺子知道自己认错人,这不是崔小君母亲,可是看年纪也不像东海王母亲,他对崔家女眷解极少,实在猜不出这人身份,时间张口结舌,准备好番话没法说下去。
老妇扭头对名女子说:“他叫你呢,还不过来见见你好女婿。”
前院不大,挤着数十名士兵,剩下空地没有多少。
大群人气势汹汹地由大门进来,眼就看到封堵二门太监与倦侯。
韩孺子心里沉,来者当中大都是女眷,正是他预料中最尴尬场面。
名满面怒容老妇人走在最前面,大帮妇人紧随其后,还有几名男仆在外围护卫。
这边人比倦侯府太监要多至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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