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奉行礼,说:“杨某待罪之身,幸得太后宽恕,派至倦侯府中担任总管,自当尽心尽意服侍倦侯,不敢有半分妄想。杨某非虎,实乃看家狗。”
冠军侯大笑,“杨公自谦过甚。好,已表明心意,不再叨扰,就此告辞。”
府丞问过宗正府,倦侯不必留饭款待,韩孺子因此也不挽留,起身道:“抱歉,让你白跑趟,这里闲着没事太监还有几个,你若是看上哪个,现在就送给你。”
冠军侯当这是句笑话,笑置之。
韩孺子送至二门,由总管杨奉送至大门外。
“冠军侯客气,只是练功消遣,用不着膏药。”
“练功是为强健身体,小痛小伤也不可忽视,那些膏药也不是什贵重难得之物,倦侯试用下无妨。”
“那……就却之不恭。”
韩施收起笑容,又问道:“知道倦侯舍不得杨公,可是浅滩难容蛟龙,杨公如此人才,不出山做番事业,实在可惜。”
“杨奉从前在宫里当中常侍,给帝王出谋画策,与皇宫相比,这里若是浅滩,北军水好像也没有多深。”
冠军侯韩施亲自前来拜访,居然是为聘请杨奉,韩孺子愣会,瞧向站在门口太监,“你要请他当军师?”
冠军侯微微笑,“军师只是俗称,现有北军长史职空缺,咨询过许多人,大家都向推荐杨公。”
“北军长史是做什?”韩孺子随口问道。
“协助大司马治军,主簿籍、军法、公文……”
韩孺子笑,“那你可找错人,杨奉连侯府百余人账目都查不清楚,怎能管北军十万人杂务?”
在书房里,韩孺子静坐不动,张有才刚想说点什,就被他挥手撵出去。
他不需要别人建议,只需要独自思考
韩施大笑,抱拳道:“倦侯说得对,是无礼。倦侯不愿放人,当然不能强求,只恳请倦侯件事:它日若有放虎之意,北军虽小,却也能够磨砺爪牙,以待虎啸之时。”
“对不起,你说‘虎’是指杨奉?”
韩施点点头。
“那也不用他日,今天就问问他。”
两人块看向杨奉,说来说去,他们还从来没征求过这位当事者意见。
冠军侯也笑,“倦侯有所不知,长史乃军中文吏之首,杂务自有下属代劳,长史最重要职责是协助大司马治军,地位堪比百员猛将。”
韩孺子坐在椅子上扭扭身体,牵动酸痛双腿,不由得呲牙。
冠军侯韩施关切地问:“倦侯有伤吗?”
“没伤,早晨蹲会马步。”
“哈哈,倦侯也喜欢武功吗?刚开始练都有些不适,当年也是这样,后来得到种膏药,对缓解酸痛有奇效,过后派人送些到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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