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君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那就好,我知道被人轻视的滋味有多难受,可我也知道争权夺势的路有多难走,崔家危在旦夕而不自知,我真害怕你也陷进去。”
“我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想争也争不了,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愚蠢的。”
崔小君笑了,她喜欢现在的生活,越平淡越开心,挪开夫君的胸膛,她说:“等天暖一些,我要将后花园收拾出来,那里地方很大,浪费就可惜了。”
“好,咱们一块收拾花园。”
入夜不久,韩孺子去见杨奉,只有这位总管白天时没去门口迎接倦侯。
“皇太妃?”崔小君吃了一惊,总算止住泪水。
韩孺子拿出那条玉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太后居然允许你去见她,还允许你将玉饰带出来!”崔小君更惊讶了,“你真要去报恩寺吗?”
“既然答应了,有机会就去一趟吧。”
“我要跟你一块去,报恩寺名声很大,都说那里的菩萨最灵,我要给你多烧几炷香。”
面,看着他们由高处跌落,在泥土中挣扎。
两名太监走过去,对从前的顶头上司连骂带踢,景耀爬回院中,再没出来,数根木柴散落在外面。
足足等了近一个时辰,请示的太监匆匆跑回来,“请倦侯上车。”
韩孺子坐在车里,几次掀帘向外窥望,以确认马车真的是在驶往宫外,直到出离宫门之后,他才安稳地坐好,只觉得浑身阵阵发软。
在倦侯府门口,太监请倦侯下车,顺便将玉饰归还,仍是一句话不说。
韩孺子并不在意,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道:“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奉摇头,“别问我女人的心事,我不懂。”
在杨奉看来,倦侯此次入宫与朝廷斗争并无关系,“你害怕吗?”他问。
“给咱们。”韩孺子笑道。
“你不会……再去皇宫了吧?”
“这可难说,朝廷典仪我必须参加,太后召见我也不能不去……”
“不不,我是说你想‘回’皇宫吗?”崔小君第一次向夫君提出这个问题。
韩孺子摇头,“那里是一座监牢,皇太妃和景耀被囚禁在里面,太后又何尝不是?我不想回去,只想有朝一日能将母亲接出来。”
倦侯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不停地派人前往皇宫打探消息,可是除了守在宫门以外急得跺脚,他们打听不到一个字。
张有才一直守在外面,只比倦侯早一步到家,全府的人几乎都迎了出来,崔小君的眼睛都哭肿了。
韩孺子下车,命府丞赏赐送行的太监,向众人笑了笑,然后牵着夫人的手径回后宅。
“我以为……我以为……”崔小君怎么也止不住眼泪,这回却是喜极而泣,“我求老君,可她……”
“没事,是皇太妃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