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倦侯是朋友,倦侯也别拿当外人,你这个侯爵虚有其位,除朝廷给点俸禄,别无余财,开销却不少。你说是喜欢骰子,其实是喜欢金银。当然,谁不喜欢呢?可世上就是这不公平,有人受困于钱求告无门,有人却是金山银山花不完,干嘛不平均下呢?可也不能随意平均,总得讲点交情。柴韵是讲交情人,跟你说实话,在女人身上从来不花钱,顶多送几件便宜珠宝首饰,或者香囊汗巾什,但是对朋友,你去打听打听,柴小侯吝啬过吗?崔腾说是太傅之子,这些年来花近万两银子,有多说过句、犹豫过下吗?”
韩孺子听得够多,“杜穿云活捉崔腾能得万两?”
“倦侯所得是他五倍,但这话不对外人说,绝不让倦侯面子上难看。”柴韵这点规矩还是懂,“怎样?”
“不会真惹出事吧?”
“顶多死几名奴仆和武师,还能出什事?倦侯看住自家剑,别让他乱捅就行,其他人都懂规矩,也不会真对公子们下手。”
,低声道:“必须是倦侯和倦侯家中高手出面,才能教训崔腾。”
“呵呵,不这觉得。”
“因为东海王啊。”
“又关他什事?”韩孺子正为东海王而来,没想到兜圈,刚刚听到这三个字。
“咱们不是普通百姓,打架时候不只看谁人多势众,还要比地位,比如对方出位五品文官,咱们起码得有从五品武将,再低就丢人,还可能惹来麻烦,礼部和宗正府那帮老家伙,别不管,听到‘以下犯上’四个字,就跟恶虎扑食样,不管是非对错,先参本。”
“嗯,听你说,这事倒也有趣。”
“有趣得很,咱们若是赢,崔腾和东海王年抬不起头来,倦侯仇也报,还有大笔钱可拿,今后若是再缺钱,跟说声就行。”
“跟钱无关……”韩孺子也会半推半就,这种本事不用人教。
柴韵知道事成,搂住倦侯肩膀,笑道:“当然,咱们讲是交情,来,把大家都叫进来,醉方
韩孺子想不到勋贵子弟打架还有这种花样,摇头笑道:“东海王要替崔腾出面?”
“没错,京城里诸侯王没有几位,不是年纪太大,就是胆子太小,倦侯位比诸侯王,与崔家又有过节,由你应对东海王,正合适。至于倦侯那位高手,他是江湖人,惹事可以走之,比自家养奴才方便多,实在不行,交出去也无所谓。”
韩孺子摇摇头,“府中总共没几个人,可经不起损失。”
柴韵心照不宣地笑,用更低声音说:“张养浩跟说,倦侯喜欢骰子,其实明白你苦处。”
“苦处?这是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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