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带军将官部曲才能入驻大营,像韩孺子这样虚有其名将军,部曲只能留在塞内,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面。
进营地,东海王就被朋友叫走,韩孺子不认识什人,也不愿与这些勋贵子弟厮混,回帐休息,张有才帮他脱下盔甲,留在营内另名随从去领取晚餐。
张有才只穿件皮甲当外衣,负担少许多,脱下主人甲衣之后,掂两下才送到架子上,“东海王说这有百斤,看最多也就二十斤。”
韩孺子笑笑,盔甲确不是很沉,勋贵子弟不用上战场,盔甲只求好看,不求防护,韩孺子这套盔甲多半是绢帛,真正铁片没有多少,倒是有许多金箔,他曾经想过,这样盔甲会不会过于显眼,可勋贵子弟穿都差不多,未受禁止,他也就不在意。
军中伙食不错,有肉有米,还有点酒,韩孺子正吃着,东海王不请自来,两人帐篷紧挨着,他总是不经通报掀帘就进。
令旗,谷中骑兵接令之后分批撤离,不用打仗,他们倒是大大松口气。
勋贵子弟和大将军样,要等会才能行动,在这段时间里,气氛更加宽松,连韩孺子也不再时刻紧盯韩星,扭头对东海王说:“那人是谁?总往这边看。”
东海王早就注意到,平淡地说:“他叫柴悦,是柴韵小叔,不用理他,个小人物,生母从前是歌伎,们都不带他玩儿。”
柴悦二十岁左右,比柴韵大不几岁。
“他是新来吧?”韩孺子虽然叫不出所有人名,但是大致脸熟,对柴悦却感到陌生。
“你还在吃这个?”东海王面露鄙夷。
“挺好吃。”
“嘿,你口味真是独特,这些肉干年纪恐怕比你还大些。”帐篷里有小折凳,东海王坐在韩孺子对面,脱掉盔甲之后,他显得轻松不少,“听说吗?”
“什?”
“这就是你不爱结交朋友后果——孤陋寡闻。”东海王拿起酒壶闻下,放下,“军营离马邑城不远,大家都派人去城里买东西,三五天趟,带回好酒好肉,你却吃军粮,是没钱
“谁知道,这些天总有新人来凑热闹,也不知道来干嘛,最后连个匈奴人都看不到。”
大将军韩星兵车开动,引路官、旗牌官、传令官、参将、牙将前后夹卫,然后才是勋贵散从。散从也有序列,韩孺子和东海王并列最前。
撤退比进攻花费时间还要长,韩孺子等人回到大营时,天已经擦黑,后面队伍还在路上。
入营之前所有人都得下马,将马匹交给随从,随从将马匹牵到指定区域,以后凭牌领取。
大营依山而建,绵延十余里,分成若干小营,相互间不准随意进出,勋贵子弟营地位于中军营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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