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匈奴人不知道咱们底细,不会轻易进攻。”
“如果他们不怕呢?”崔腾心里点底也没有。
韩孺子也只是强作镇定,瞥崔腾
金纯保急忙挺身睁眼,大声道:“没事,还能骑马再跑三天三夜。”
韩孺子传令上马,正要出发,殿后名士兵挥动旗帜,引起前方众人注意,所有人都向后方望去,只见数里之外出现三名骑兵。
“是匈奴人。”崔腾声音有点发颤,“快跑吧。”
命令已经到嘴边,韩孺子却改主意,“向那座山进发,正常行军即可。”
“碎铁城在西边,山在北边……”崔腾问出许多人疑惑。
楚军抛掉些暂时无用物品,包括大部分干粮,随身只留兵器、酒水和喂马豆子,天亮时回到草原边缘,稍事休息,尤其是让马匹吃饱,接下来,他们要连续驰骋,尽快回到碎铁城。
大多数士兵借机睡会,韩孺子不太困,觉得自己能够坚持,房大业对他说:“你让大家越来越紧张。”
韩孺子笑笑,找块舒适干燥地方,裹着披风躺下,本想闭目休息会,结果眼睛合上没多久就进入梦乡,被推醒时候甚至感到股愤怒。
杜穿云小声说:“出发。”
总共休息不到半个时辰,众人上马,因为要连续奔驰,不敢让马匹跑得太快,有前驱、有殿后,尽量保持队形不乱。
韩孺子又向三名匈奴骑兵望眼,“那三人追踪百名敌军而不惊慌,背后必有大军跟随,咱们若是逃跑,大军也会紧追。咱们往山区行进,让他们以为有埋伏。”
“没准真有埋伏,全是匈奴人。”崔腾只想快马加鞭。
“那也认。”韩孺子让殿后数名士兵赶上来,百人结成队,以正常速度向西北方片山脉进发。
三名匈奴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小半个时辰之后,离山脚还有三四里远,匈奴人大部队出现。
“天呐,至少……有千人。”崔腾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直到午时后面也没有匈奴人影子,众人稍感放心,让马匹休息时候,韩孺子找来金纯保,问道:“东匈奴分裂事情,是谁告诉你?”
金纯保伤势未愈,先是被牧人捆绑,又跟着楚军骑马跑多半天,显得十分憔悴,喃喃道:“谁告诉?匈奴人都这说……札合善说得多些,他经常跟聊天,说那些还想坚持草原生活匈奴人有多愚蠢。”
“追你匈奴人大概有多少?”
“有……有几百人吧,不知道,直逃,有时能听见马蹄声,有时听不到……”
“瞧他萎靡不振样子,干脆杀掉算,只带头颅还方便些。”崔腾再次提出建议,握着刀柄,打量金纯保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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