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只是想吸引注意,并拖延时间,等他脱下全部外甲,身上只剩棉衣,张开双臂,正要开口说话时,附近突然响起个声音:“平、平安!”
帐前哨兵仍在尽忠职守,对岸声音不太响亮,到他这里与中军帐近在咫尺,声音显得十分突兀,喊完之后,他挺起胸膛,目不斜视地望向半空。
他这声影响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笼罩在中军帐前众将士头上恐慌因此大为减弱,终于有人喊出来:“东海王随从杀死柴军正!”“们在报仇!”
韩孺子挥手,命令蔡兴海手下士兵后退,这样来他就与闹事将士直接面对。
他前行数步,离众人更近,柴悦、蔡兴海等人都吃惊,未接暗示,不敢跟上去,只有孟娥以普通士兵身份紧随其后。
韩孺子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周围人成千上万,却都敌难料,他们可能成为最强大助力,也可能突然举起刀枪杀过来,决定切关键或许只是句话、个动作、个声音、片雪花……
韩孺子看着地上三具尸体,不知道第句话该说什。
中军帐内,十几名将领慢慢走出来,他们之前害怕受到复仇者波及,全都躲在最里面,直到这时才敢露面。
北军都尉刘昆升总在犹豫不决,与镇北将军对视瞬间,他跪下,这是第二次,少年在最为意想不到时候出现。
其他将领也都跪下,即使此前支持柴智几个人也不例外。
“们只想报仇……”名离镇北将军最近军官紧张地说。
“在这儿。”韩孺子直走到此人五步之内才停下,“没有盔甲、没有刀剑,你想报仇,出手吧。”
军官更紧张,急忙摇头,“是东海王……”发现自己手里竟然握着刀,急忙抛在地上,“是东海王随从……”
“东海王是弟弟。”韩孺子宁可自己说出这个事实,也不想待会被别人捅出来,他抬高声音,“在这里还有多少韩
韩孺子坦然接受他们跪拜,没像平时那样请他们起身,他转过身,解下披风,接着开始脱身上甲衣,蔡兴海早已跳下马,守在边,这时趋步上前,帮助镇北将军解甲。
韩孺子动作比较慢,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刘昆升等人抬头看眼他背影,急忙又都垂下头。
柴悦带着批人跑过来,在镇北将军两边跪下,韩孺子仍不说话,也不请众将起身,继续件件地解脱甲衣。
周围普通将士先是莫名其妙,渐渐地感受到恐慌,中军帐前擅动刀枪已属死罪,大敌当前扰乱军心,更是罪不可赦。
“是东海王……”有人高声喊道,想为自己行为辩解,话说出半就闭上嘴,心中更加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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