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太监和十几名皇宫宿卫护轿,路前往皇宫,流民还没有影响到京城,街上行人众多,到处还都残留着新年装饰,只是热情不再,露出宿醉之后倦怠。
聚会地点并不在皇宫内城,而是勤政殿附近排值宿房中间,议政大臣们有时候入夜之后不能出宫,就住在这里。
房间不大,空空荡荡,不仅没有床铺,连桌椅板凳也没有,来者只能站立,这倒解
“他找到东海王,东海王又找到。”韩孺子冷笑声,这个道理他早就看明白,“等挥刀‘杀人’,他们再将刀收回去。”
“不管怎样,先把刀拿到手再说。”杨奉平淡地说,大将军支持是必要,即便他别有用心,倦侯也得接受,起码暂时接受。
府丞进来,微带颤声地说:“倦侯,宫里来人……”
“知道,马上出去。”
府丞告退,默默地祈祷自己不要受到牵连。
韩孺子穿好衣服,等待出发,觉得有些无聊,向杨奉问道:“有些事情明明好处很多,为什就是没人愿意做呢?”
杨奉站在书架前,转过身,手里端着杯酒,“因为坏处总是跟着好处块出现,先说说是什事情吧。”
“天下流民众多,建议大将军收编流民,以官粮养民,既能平内乱,又能壮大实力,可东海王对说,大将军怕麻烦,只是表面赞同,绝不会真这做。”
“东海王说得没错,大将军不会收编流民,但他不是怕麻烦,是怕猜忌。”
“猜忌?”
韩孺子站起身,从书桌上拿起枚竹制书签,放在袖子里,与杨奉前后走出书房,杜穿云迎上来,“真不需要护送吗?”
“进宫是不能带护卫。”韩孺子说。
“这倒是个将你们这些人网打尽好机会。”杜穿云说话直,所谓“这些人”是指有心争夺帝位几位韩氏子孙。
韩孺子笑笑,脚步未停。
外面停着两顶轿子,韩孺子更喜欢骑马,但轿子也不错,可以坐在里面独自思考。
“民心是天下重器,好比口宝刀,刀主人可以随意把玩,小孩子也可以碰下,顶多受到训斥,其他人触碰,免不会受到猜忌,如果是普通人,大家可能笑话他不自量力,如果是位练过武功高手——哪怕只是多看两眼,也免不被大家认为是别有用心。”
“民心是重器,大将军是宗室重臣,地位越高,反而越不敢做事,更不敢‘触碰’民心?”
杨奉点点头。
“嘿,大楚风雨飘摇,韩氏危在旦夕,他敢召集宗室子弟反抗冠军侯,却不敢收编流民?”
“反抗冠军侯是在暗中进行,收编流民却要公开。还以刀喻,大将军造出口宝刀,但他希望别人用这口刀去杀人,而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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