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什吩咐?”
东海王聪明,也足够圆滑,假以时日,总能成熟起来,可惜太不值得信任,韩孺子摇摇头,“去告诉刘介,让他传户部侍郎刘择芹。”
刘侍郎也是随行*员之,对开仓放粮曾表现得比别大臣要热心些,韩孺子希望此人能用阵。
东海王出去传旨,刘介进来确认下,才出帐派人传唤刘择芹。
“当务之急是找到圣军师和宝玺,真不值得为放粮费心,瞿子晰这种人最爱
“洛阳富是民,不是官。洛阳再大,大不过京城,官库中存粮自有定数,不比其它郡治之所更多,引来流民却数倍于别地方,如此来,存粮必定不够。”
“河南郡为何不早说明情况?”
“天威震慑,小吏怎敢说难?”
回想在洛阳侯府里颁旨情形,韩孺子不得不承认,作为皇帝他当时确很威风,也正因为如此,河南尹以下,没有名官吏敢说半个不字。
韩孺子沉吟片刻,“敖仓存粮甚多,总该够吧?”
听闻陛下传旨大赦洛阳流民,再度开仓放粮,臣特来庆贺。”
东海王笑道:“你又不是洛阳人……咦,不对,你是来庆祝陛下?”
“当然。”
东海王轻哼声,知道这些儒生都很骄傲,最爱说怪话,干脆不开口接话。
“朕刚刚传旨开仓,流民尚未得粮返乡,有何值得庆贺?”韩孺子打点起精神,与这些儒生对话,得十分小心,才能不在言辞上落于下风。
瞿子晰伏地磕头,再次表示庆贺,然后起身告退。
“这回他可有得吹嘘。”东海王还是不太喜欢儒生,“说起来他们与豪侠有什区别呢?都是沽名钓誉之徒。”
韩孺子没吱声,他在想,自己身边缺位宰相式人物,这个人能按旨行事,又不至于吓得官吏们不敢开口说出实情。
在他亲信之中,恰好缺少这样个人,柴悦等人是武将,瞿子晰职位太低,而且不太像是好打交道人,想来想去,还真是殷无害那样老滑头最合适。
韩孺子打量东海王几眼。
“民为水,君为舟,水静则舟稳,水顺则舟速,水乱则舟覆,陛下初返帝位,朝中臣心未稳,陛下却先想着天下百姓,此乃治水之根本,因此值得庆贺。”
东海王惊讶地看着瞿子晰,以为他在讥讽皇帝不分轻重,心想读书人真是胆大包天,早知如此,自己也该拉拢批。
韩孺子却不在意,笑道:“朕接受庆贺,瞿先生还有何话要说?”
“治水非日之功,圣旨下,百姓欣然而至,若无粮可放,或粮食太少,不足以裹腹,不免败兴而归,如此来,治水不成,反酿祸患。”
韩孺子眉头微皱,“洛阳乃关东名城,富甲天下,怎会无粮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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