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帝十九年。”
和帝是武帝父亲,景耀自小入宫,迄今已有五十几年。
“嗯,时间够久。”
景耀不明白皇帝意思,趴在地上不敢回答。
韩孺子又沉默会,问道:“景公见过不少宫中争斗之事吧?”
步之内,滥用者即使在千里之外也能招来威胁。
等景耀哭得差不多,韩孺子挥下手,让刘介送上巾帕,景耀双手接过,还是用脏兮兮袖子擦干脸上鼻涕眼泪,他知道,态度已经表完,从现在起,得用真本事打动皇帝。
韩孺子询问景耀人在宫中,如何收集天下各处信息,景耀振作精神,介绍得十分详细,原来他并没有秘密组织,当他想要打探消息时候,会选择不同衙门里不同小吏,许以些好处,让他们避开正式渠道,再找更外围人四处打听,几条线互不相知,也互不干扰,最后消息汇总在起,彼此印证,保证消息准确。
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景耀之前花十几年时间才选中批官吏成为常用合作者,至于回报,金银只是小头,更多是宫里些信息,尤其是关于*员升贬内容,小吏利用它们能够讨好或者报复某些*员。
景耀失势之后,这些路线就都中断。
景耀迅速抬头看皇帝眼,知道这不是随便问问,自己更不能随便回答,想会,将身体稍稍抬起,好让声音更清晰些,“宫中从无争斗。”
韩孺子眉毛扬,“这倒稀奇,史书对宫中之事记载不多,可也不是空白,历朝历代,包括本朝,宫中从未缺少过争斗吧?”
景耀将身体再抬升点,“老奴意思是,从来没有纯粹宫中争斗。”
韩孺子隐约明白景耀意思,“起身说话。”
景耀谢恩,费力地站起来,知道这是次极其难得机会,自己若不能立刻打动皇帝,就只能困死在阴冷小屋子里,“宫中之人所争、所仰者,皆是陛下,再无其它,可陛下所思所念者乃是天下、乃是朝廷。太监也好,嫔妃也罢,费尽心机也不过讨得陛下
景耀磕头不止,发誓说自己从未透露过真正宫中秘密,都是些早晚会公开消息,让小吏提前两天知道而已。
韩孺子没说什,向刘介点下头,刘介退下,留下皇帝与景耀密谈。
景耀额头触地,身为经验丰富老宦,他再明白不过密谈含义,那是危险,也是前途,必须小心应对。
韩孺子也在小心应对,将皇帝权力用在景耀这种人身上要特别谨慎,用好,平添助力,稍有瑕疵,就会培养出头恶狼,甚至会扭头咬向皇帝本人。
韩孺子沉默良久,直到景耀后背因为紧张与困惑而再次颤抖,他才开口道:“景公何时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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