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尊重,韩孺子还要问件事:“大将军病重,楚军无将,或有万,谁人可代?”
崔宏这个大将军不怎管事,他真正掌管仍是南军,直没有放弃南军大司马之职,听到皇帝询问,本正经地推荐三个人,两位老将加上个柴悦。
韩孺子又说到云梦泽和东海剿匪之战,崔宏也都提出些建议,认为皇帝迄今为止安排全无瑕疵,不输古今名将,唯有点,需要小心贼人垂死挣扎。
韩孺子心里生出股冲动,很想提起南军,问问谁有资格接任大司马,可他忍住,皇后就站在身边,实在没必要破坏这里精心营造出来亲切气氛。
最后次劝慰大将军安心养伤之后,皇帝职责算是尽过,他起身离开,留下皇后与父亲说话,那是真正父女交谈,不受宫里、朝中规矩束缚。
,混在人群中史官奋笔疾书,字不差地全记下来。
房间里满是香气,用以驱逐之前药味,孟娥以宫女身份提前来检查过,确认这里没有用毒迹象。
崔宏脸色苍白,显得更瘦,看到皇帝和皇后,立刻就要挣扎起身,崔腾和张有才急忙将他按住,皇帝也请大将军不要拘礼。
床前只有张椅子,皇帝坐下,皇后崔小君站在旁边,含泪看向父亲,只是简单慰问,暂时不能多说什。
皇帝探望大臣也有套规矩,但是不归礼官管辖,皇帝要自行领悟。
走出香气浓郁房间,韩孺子暗自松口气,有点纳闷,自己已经不是傀儡,为什还有那种熟悉感觉:皇帝就是块会走、会说话牌位,哪天等这块牌位变得安静,可以直接送到太庙里摆放。
崔腾陪在皇帝身边,引领行人去厅里休息,待会要在崔府进午膳,然后皇帝要再次探望大将军,整个过程才算正式结束。
这已经是精简结果,皇帝、皇后若是在这里过夜,来往礼节将更加繁复。
皇帝
韩孺子没向任何人询问,全凭史书上记载些片断,弄清自己该说什。
首先说到刺杀事件,刺客被抓、大将军伤势渐愈,皇帝既要斥责逆贼胆大妄为,同时也要赞扬并感谢大将军为国家立下种种功劳,正是这些功劳导致他遇刺。
崔宏自然要感谢皇恩,时凝噎说不下去时候就由儿子崔腾代劳。
旦开头,接下来交谈就简单多,崔家有义务引导话题,于是说到伤势、说到天气、说到崔氏族现状,皇帝又要赏赐,崔宏再度婉拒,来二去,各退步,崔家接受些金银布帛,转送族内亲友,自家只留点,至于官爵,绝不再要。
规矩还是有好处,起码身为皇帝韩孺子不会觉得尴尬,几乎要忘记与崔宏曾经敌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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