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丹臣拿起酒杯饮而尽,喝得有点多,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虽然不至于胡言乱语,但是有些话也敢说,“皇帝想除掉个人,是不是很简单?”
“当然,皇帝言九鼎,手握生杀予夺大权,只需句话,就能除掉任何人。”
“嘿,皇帝简单,正是朝廷繁重。皇帝说杀掉张三,朝廷必须领命,可是不能直接就杀人,总得有个罪名,大楚律法里可没规定‘皇帝说杀就杀’,朝廷就算这做,皇帝也会不满,以为朝廷让自己担上‘昏君’、‘,bao君’之名。”
连丹臣把抓住金纯忠胳膊,“当你是知己才说这些话,可没有别意思,更无影射之意。”
金纯忠笑道:“连大人放心,不是那种捕风捉影、构陷无辜人。”
,可你能相信吗?京兆尹大人相信吗?刑部相信吗?再往上能相信吗?咱们看到是活生生犯人,往往从神情、从哭喊声、从其亲友表现上判断此人是否可信,可供状上只有文字,没有这些能够取信于人细节,大人们感受跟咱们是不样。”
金纯忠下子明白许多事情,又敬杯,“若非连大人指教,小子何时醒悟?”
连丹臣接受这杯酒,喝下之后感慨道:“刑吏之难,不在查案、不在审讯,而在划线,或失之于宽容,漏掉*人,无法应对上司,或失之于严厉,不免殃及无辜。至于此案,问题就在于迟迟不能划线,所以牢里犯人不能释放。”
“主犯皆已落网,为何还不能划线?”
连丹臣在自己与金纯忠之间来回指两下,“你有划线手段,但是没有划线权力,京兆尹大人在等刑部命令,刑部在等宰相说法,宰相……”
连丹臣点点头,“眼下案子麻烦就在这里,陛下仁慈,不想让事情闹大,宰相当然遵旨,必定深挖韩稠,令罪名无懈可击,可韩稠有罪吗?”
“当然有罪!”金纯忠觉得这是明摆着事情,“韩稠贪贿无数,富比国库,又与刺客勾结……”
连丹臣又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金纯忠道:“宰相在揣摩陛下心意。”
连丹臣点头,“案子旦涉及到朝中大臣,最为难办,韩稠被抓,可他背后还有没有大臣支持?有多少?都是谁?”
金纯忠能够越过层层*员直接晋见皇帝,沉吟片刻,说道:“据所知,也只是猜测啊,陛下不想让事情闹大。”
连丹臣若有所思,抓起桌上酒杯,喝口才发现里面没酒,金纯忠马上替他斟上,两人为此客气会,连丹臣放下杯子,“如此说来,问题出在宰相那里,关键却在韩稠身上。”
金纯忠在意是牢中无辜者,结果却说到宰相与韩稠,于是拱手道:“原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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