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在逗。”燕朋师半怒半笑地说,抬起双脚,抓起手巾抹去上面水,悬在半空中抖几下,“什时候到?”
崔腾与燕朋师认识得比较晚,交情却很好,燕朋师刚到京城时候,曾在崔府住过段时间,与崔二公子块喝酒寻乐,过段舒服日子。
崔腾手里拎着壶酒,身边桌子上还摆着几样菜肴,笑道:“这不刚到。几天不见,你怎苦成这样?脸晒黑,人也憔悴,杯酒就逗出这多哈喇子,够半盆。”
燕朋师又擦擦嘴角,然后穿上靴子,起身走过去,冲着崔腾肩上打拳,夺过酒壶,深深地嗅,陶醉地说:“快到头,再过三天,就能回城,去他娘,以后打死也不出城,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东海国。”
两人坐下,也不用仆人侍候,饮酒闲聊,谈些风月场中新鲜事,出城不到个月,燕朋师觉得自己错过太多事情,遗憾不已。
对韩孺子来说,宰相之事总算告段落,可以将精力转到其它事务上。
黄普公已经接到兵部公文,即将前往东海担任楼船将军,对于海盗出身他来说,这不只是天登天,可称得上是翻天覆地。
韩孺子还是担心黄普公与旧主燕家关系,因此用种特别方式为他送行。
京城以南有座幼军营,专门用来训练年轻士兵,许多权贵子弟都曾在此受训,或者说他们“名字”与“替兵”曾出现在这里,当今皇帝却不那好糊弄,所有人必须实到。
韩孺子让兵部选十几位能力突出将领,专门前往幼军营任职个月,其中就有黄普公和燕朋师。
酒过三巡,燕朋师问道:“对,你怎来这里?不会是……不会是陛下要
燕朋师在兵部担任文吏,到幼军营,仍负责文书往来,他自己也才熟悉不久,与其说是教授年轻士兵,不如说是块学习。
这天傍晚,天辛苦训练结束,燕朋师不用亲自上阵,但是也要在太阳下陪同众将领,熬天,只觉得腰酸腿疼,回到营房里,再也不想动弹下,仆人取来营中提供晚餐,他瞥眼,毫无胃口,于是让仆人端来温热水泡脚。
燕朋师半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梦里参加宴席,酒菜摆几桌子,他想过去大吃顿,却被其他客人挡住,他奋力向前挤,总是差着两三步,眼看着别人大块朵颐,他只能干流口水。
燕朋师又馋又怒,不顾切地向前扑去,脚踩空,跌向万丈深渊。
燕朋师猛地清醒,只觉得脚下潮湿,正泡在水里,不由得大吃惊,以为自己真掉在深渊里,突然听到笑声,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泡脚,用手擦去嘴角口水,真闻到股浓烈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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