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穿云跳上匹马,向整个寨子喊道:“老子要走,还有谁欠老子赌债,痛快送来!实在没钱,也别当缩头乌龟,过来说声‘老爷慢走’,领你人情,
迎面走来名年轻人,个子不高,却很精悍,看打扮不是将士,倒像是名误入军营乡下人。
“你是晁鲸?”
“你是杜穿云?”
两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出名字,同时愣,又同时大笑。
杜穿云知道晁鲸要来,晁鲸则是从张有才那里听说过杜穿云许多事情,眼看到就认出来。
杨奉从不在书信里谈及私事,韩孺子对他身体状况无所知,晁鲸却看到杨奉身形更加瘦削,脸色蜡黄,带着明显病容。
晁鲸个月前到达云梦泽,在座建成不久军寨里找到杨奉。
云梦泽夏季与京城截然不同,从早到晚笼罩在雾气之中,遍地沼泽与植物像竞赛样向外喷射水汽,几乎任何时候皮肤表面摸起来都是潮湿,晁鲸从小在湖边渔村长大,到这里也很难适应。
军寨建在座小山上,距离县城三十余里,不算太远,但是道路崎岖难行,入夏以来,植物疯长,只要天没有马蹄践踏,地面上就会长出片杂草,它们总想趁人不备,吞掉狭窄小路,重新夺回失地。
还没赶到寨子里,晁鲸就已经晕头转向,频频回望,真怕身后道路突然间消失无踪,自己再也找不到回家方向。
两人寒暄几句,杜穿云道:“你来就好,可以走,这个鬼地方真不是人待。”
“咦,为什要走?”晁鲸诧异地问。
“又不是官府人,干嘛要留在这里?大家早就走,看杨奉生病,照顾他几天,他还不领情,天天撵走。太监难侍候,病太监更难侍候,现在好,人交给你,走,后会有期。”
晁鲸与杜穿云见如故,“多留天也好,大家坐在起喝几杯酒。”
杜穿云大步走开,摆摆手,大声道:“改天吧,等去京城再说。”
更可怕是蚊虫,扑面而来,以种恣意无畏态度挑衅外来者,宣告自己才是这片沼泽拥有者。
“还好黄普公选在冬天开战。”晁鲸难以想象大批军队如何在这样环境中作战。
军寨里士兵大都是本地人,个个肤色黝黑、神情阴郁,对“钦差”也不讲礼貌,走过来瞧眼,转身各忙各,不说话、不行礼,更不会送礼。
寨中地面不比外面好多少,上午刚下场雨,地面泥泞得几乎能将鞋子粘掉。
跟随晁鲸而来几名随从骑在马上,东瞧西望,找不到可以下马干净地方,晁鲸倒不在乎,直接跳下来,踩着泥浆走向座木屋,名军官指给他,那里就是“杨太监”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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