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黄普公、燕家、南直劲、兵部、宋阖……诸多事情赶在
起，韩孺子需要个稳妥
处置方案，他还在想。
金纯忠没忘记自己本来任务，“微臣在湖县打听到，县里确有位杨婆，据说丈夫在外地，从来没回过家，偶尔会托人送来银两，杨婆为人口碑不错，就是脾气,bao躁，时常与人打架——与男人打架，她有个儿子，读过书。年前，杨婆母子搬走，不知去向。微臣可以继续调查下去。”
“不急，此事……以后再说吧。”韩孺子明白，杨奉提前安排妻子搬离，大概就是不想让皇帝找到他们。
金纯忠告退，韩孺子坐在帐中思考。
“被卖者那
多，为何没人告官？”
“微臣问过，陛下本意虽好，到地方却常有变动，就说招募流民为士兵吧，陛下本意是给流民口饭吃，然后让他们返回本乡各安其业，有些军营却会欺骗流民，对他们说，陛下开恩，只是允许他们吃饭，不包括衣物、住处、牲畜等等花费，这些都要流民自己出钱，有时候营里将官还会故意引诱流民赌博，允许他们记账，积累到定程度，就让他们卖身还债。”
流民大都不识字，又都怕官怕兵，真以为自己欠皇帝许多钱，只能接受被卖安排。
宋阖等人比较谨慎，绝不将人口卖到京城。
卖身契都有时限，少则五年，多则二十年，被卖者旦习惯大庄园生活，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而且他们会发现，自己欠下债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更加离不开旧主。
最简单做法是雷霆怒，直接抓人，快速而有效，名声也佳，可是到底能维持多久却很难说，地方*员和将领总有办法曲解皇帝旨意，继续从中捞好处，被抓者不过是倒霉蛋。
最重要是，朝廷将因此遭受重创。
大楚就像是座四处漏风危房，急需修补，为防止房子彻底坍塌，却不能大修大补，必须找准最重要位
宋阖生意做许多年，从没出过问题，只是这几年数量太多，他感到心虚，因此听说有京城口音人在城里四处打听，立刻想到自己事，于是拿出惯用手段，直接花大价钱收买。
韩孺子想会，“宋阖在朝中靠山是谁？”
“宋阖经常将朝中大臣挂在嘴上，据说他个妹妹是前宰相殷无害长子殷措小妾，但此人常有夸大之辞，微臣觉得不能太当真。”
这是金纯忠谨慎地方，就连查证人口买卖，他也要自己买批，有真凭实据，才敢向皇帝说明切。
韩孺子点头，“你去东海国买田宅吧，小心，宋阖是个糊涂虫，背后却可能有精明靠山，如果有*员来试探口风——肯定会有——你不要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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