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巨英抬头看
眼皇帝，发现这与自己想象得不太样，皇帝似乎不是特别恼怒，极为平静，反
他
确有罪，各地驻军数额与调动都要报给兵部，若是声称自己不知道有大量士兵被变为私奴，实在说不过去。
皇帝身边人不多，只有两名太监和两名侍卫，蒋巨英虽然承认有罪，但是也给自己找个借口。
“罪臣也是没有办法，各地驻军皆由当地勋贵世家掌握，朝廷委派*员不过虚有其位，比如东海国驻军，皆由燕家做主，都尉位同家仆。兵部若是查得太严，世家不满，捅到京城，兵部反而要担上无事生非指责，上任兵部尚书就是这
被免职……”
蒋巨英没敢说得太详细，韩孺子却已听明白，问道：“蒋大人入主兵部多少年？”
“十几年。”蒋巨英含糊道，他这番辩解实际上是将责任推到前几位皇帝头上。
南直劲奉旨回京，比皇帝提前几天到达洛阳，在这里，他与兵部尚书蒋巨英见面。
两人聊差不多个时辰，不欢而散，如果只看神情话，蒋巨英似乎更加不满些。
南直劲在洛阳住晚，次日早上路，返回京城。
这是景耀收集到消息，他确是名收集情报好手，摊子越铺越大，尤其是在京城、洛阳这样重地，眼线众多，所需花费皆由少府承担。
景耀很谨慎，极少出现在皇帝身边，也不与其他大臣接触，从前他是中司监时候，朝中朋友不少，如今全都断绝联系，他很清楚，自己还没有得到皇帝完全信任，多立功劳才是眼下最重要事情。
“如此说来，你是支持朕收回军奴？”
“支持，当然支持，再这样下去，大楚只有京城和边疆军队才能打仗，应付小麻烦足矣，真有大事，只怕时间征集不到可用之兵。”
“蒋大人能作此想，朕心甚慰。问句，蒋大人家中挪用多少兵奴？”
蒋巨英直没起身，这时再次磕头，“罪臣不敢有所隐瞒，前后挪用过千余人，都已放归本队，任其选择为兵还是务农。”
韩孺子点点头，这与他解到数字相差不多，“蒋大人执掌兵部多年，对朕说说，挪用兵奴之风何时兴起、因何难治？”
韩孺子确不太信任这名老太监，但是很依赖景耀所获得情报，哪怕是只言片语，对他也有帮助。
但是京城情报韩孺子极少关注，皇帝不在，留守大臣彼此间频繁往来，反而失去揣测价值。
信息太多还不如没有信息，杨奉说过这句话，韩孺子直记在心中。
廷议是否应该任命柴悦为南军大司马当天下午，韩孺子召见蒋巨英。
蒋巨英素服，不戴官帽，进厅之入跪地磕头，向皇帝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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