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老仆透过门缝看到军士们抱来木柴堆在门口,脸色白,转身向主人道:“侯爷,咱们不会渴死、饿死,会被烧死。”
“比、比冻死……强。”张印说这句。
老仆点点头,向门外大声道:“要烧就多来点木柴,暖暖和和。”
木柴堆好,却迟迟没人过来点火,军士们互相推诿,申经世也不肯亲自动手。
夜里,主仆二人又渴又饿,都睡不着觉,坐在凳子上默默相对。
主人能够妥协。
张印沉默多时,开口道:“宁死、宁死不退。”
老仆轻叹声,拿着刀又走到门口,靠门站立,做好准备,要与主人同生共死。
夜色降临,木炭却烧没,屋子里越来越冷,主仆二人轮流睡觉。
次日早,申经世亲自来,表面上是要调停将军与士兵矛盾,其实还是在劝说张印撤离。
“小主真不值得侯爷这做。”老仆死到临头,说句实话。
“不为他。”张印道,不在乎别人相不相信。
外面响起叫声,“敌军攻来啦!”
老仆起身,外面又叫道:“不对,是邓将军!”
张印只字不回,老仆偶尔说几句,很快也放弃。
辟远侯张印顽固不化,外面军士开始商量自行撤离,可是想到回大楚之后要面临军法处置,谁都不敢甩手就走。
第三天,申经世又来,“张将军,出来看看吧,工匠都快跑光,就剩咱们楚人,虎踞城生不逢时,注定无法完工。”
老仆肚子饿得咕咕叫,脾气不太好,大声道:“工匠就是你们放走,看你们以后怎向陛下解释!”
申经世哼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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