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开头,皇帝似乎比较认可,其他大臣立刻跟上,全都表示支持。
责问书由几位大臣当场拟定,交给皇帝过目,韩孺子接连三次提出修改意见,要求加重措辞,午时过后才予通过,立刻交给宰相府,由府中官吏送到崔府。
崔宏已经听说消息,准备好香案等物,以接圣旨姿态收下这份责问书,磕头谢罪,当天入夜之前,就交上份请罪奏章。
说是请罪,崔宏还是为自己做辩解,否认与外臣勾结探听秘事,只承认曾为些好友向朝廷求过官职,至于私蓄家奴,他表示崔家已按旨意行事,所有私奴不是入籍,就是释放,若是还有隐瞒,很可能是下面办事人自作主张,崔家马上就会进行次复查。
第二份责问书没有经过勤政殿与宰相府,直接由宫中发出,措辞更加严历,质问身为家之主崔宏,何以尽是推脱之辞。
臣,“该是追责时候,大楚不能拖着内忧去对付外敌,必须先解决私奴问题。”
大臣无语,宰相卓如鹤只好上前道:“陛下所言甚是,私奴问题确该解决,可是不是太急点?大楚需要稳定,此时动摇天下……”
韩孺子严肃地说:“允许众家继续蓄养私奴,才是动摇天下。”
左察御史冯举开口道:“天下私奴少说有数十万,多说可能逾百万,这多人……时间该当如何安置?垦荒需要官府提供种粮、耕具等物,过去几年已经贷出太多,迄今尚未收回,再难供应。”
韩孺子早想到这个问题,说道:“边疆正值用人之际,可以允许私奴入军,服役三到十年,分为若干等级,许以田地,正好官府收回旧具,贷给新人。”
韩孺子没有召见崔宏,所有问答都以公文进行,来回三次之后,崔宏终于认罪。
事情还没完,韩孺子立刻要求宰相与刑部定罪,开始处罚意见只是罚俸与斥责,韩孺子驳回,又经过番拉锯,最终处罚是夺爵、收田、放奴,崔家门两侯,都被削夺,连崔腾也不例外。
处罚本应更重,但是皇帝允许崔家以旧功抵罪。
消息
“私奴不只男子,还有家眷。”礼部尚书刘择芹提醒道。
“各家蓄私奴多年,交少多少粮租?不能只是放人事,得支付定钱粮。”
大臣们目瞪口呆,皇帝不仅要继续废私奴,手段还更狠。
“先不说那多,崔宏该当何罪,你们定个意见。”
几位大臣互相看眼,都不敢开口,皇帝再次催促,最后还是卓如鹤道:“且不说崔太傅乃是皇后之父,单凭他为大楚立过赫赫功勋,朝廷也该对他网开面,臣以为,陛下应该先发书责问,崔太傅若是执迷不悟,不肯认罪,也不肯交出私奴,到时再予严惩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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