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孺子笑
笑，“规矩与真话——朕更愿意要后者。”
张有才躬身道：“真话伤人，也就陛下能受得。外面还有几位将军，陛下今天要见吗？”
“明天吧。”韩孺子实在累，回转后宫，给太后请安之后没去秋信宫，也没去看望淑妃邓芸，径返泰安宫，他需要独自待
会。
天黑不久，皇后派人送来皇帝常穿
睡衣。
孟娥放下衣物，转身要走，韩孺子叫住她，“公主今天怎
样？”
“嗯……不只是衣服，你从前挺黑，现在好像变白些。”
“是吗？”晁鲸在自己脸上摸下，“跟张有才比，
还是挺黑。”
张有才咳声。
“而且也胖。”韩孺子上下打量几眼，“你平时不参加练兵吗？”
晁鲸脸上红，他倒聪明，明白皇帝意思，“明白，陛下想找个人，能与普通百姓说得上话，不被认出真实身份，对不对？”
官民和谐而政令通顺？乃因功臣皆由民间出，熟知百姓疾苦，两三代之后，世家子从小锦衣玉食惯，视富贵为天生，偶有不顺，只觉得自己苦，哪知世上还有更苦、真苦？陛下问妙计，微臣只有计，多用寒门子弟当官，或可令朝廷再度知民。”
韩孺子点点头，觉得康自矫此计不够“妙”，“你先退下，容朕考虑下。”
康自矫拱手告退，最后说句，“康某不谦，自认为有宰相之才，陛下若是欲用寒门，可从康某开始。”
韩孺子大笑，挥手命令康自矫退下。
康自矫并不掩饰自己求官野心，韩孺子也不在意，而是在仔细思考他所说话。
“很好，打碎只杯子。”孟
韩孺子点点头。
“这个简单，让马大和块去，他黑不溜秋，擦粉都盖不住，还跟从前样又矮又壮，只要换身衣服，没人能认出他是宿卫军士兵。”
“马大脾气……”
“有看着，陛下就放心吧。”晁鲸竟然转身走，好像这不是皇帝命令，而是熟人相托。
“这久，他也没学会规矩。”张有才不满地说。
韩孺子是皇帝，即使是在被迫退位情况下，所遇到人也大都愿意为他所用，更洒脱者则是事之后急流勇退，所以他很难理解，竟然还有人甘愿为奴，而不愿自立门户。
不能只听面之辞，韩孺子必须调查清楚，想会，觉得金纯忠和景耀都不适合，于是让张有才召来晁鲸。
养尊处优久，晁鲸已不再像是穷苦渔村少年，只是眼睛闪亮，到哪都乱瞄，贼兮兮，也不像是宿卫军将士。
韩孺子将事情交待清楚，让晁鲸去京城以外打听情况，特意提醒道：“不要泄露身份，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
“衣服不行吗？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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