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也不退,身后就是皇帝,前方京城则是许多将士家乡,他们必须前冲,拼命厮杀。
马战变成步战、步战变成混战、混战变成血战……韩孺子先后投入几乎所有兵力,身边只剩数十名护卫。
太阳高高升起,敌军退却,正如崔腾所言,这些人进攻时不要命,旦崩溃,更加不要命,互相踩踏,如有深仇大恨。
他跑得太久,两条腿又软又麻,几乎站立不住,可他强迫自己迈动脚步,奔向全然陌生敌人,大喊道:“是楚国重臣,愿投降……”
小队骑兵迎过来,元九鼎大喜,以为是来保护自己,可是没过会,他脸上就变颜色,那些骑兵举起手中兵器,而且加快速度。
元九鼎扑通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叫:“投降!投降!”
直到刀枪接二连三地落在身上,元九鼎才突然醒悟件事:这些人听不懂楚语。
除俘虏,韩孺子第次见到战场上敌军,从盔甲到兵器果然都与楚军不同。
中恢复过来,但是回答,只有满仓城具体情况不知道。
听说瞿子晰担任守城大将,韩孺子也吃惊,待得知谢存与花缤为辅,他又松口气。
韩孺子只休息不到个时辰,又有消息传来,敌军正在迫近函谷关,大概有五千多人。
韩孺子要亲自带兵前去迎战,崔宏绝不同意,“陛下已经亲临函谷关,不可轻涉险地,敌军五千或许是伏兵,不如待守城中,等情况明再战不迟,即使要战,也该由臣率兵出击。”
“有太傅守城,朕心甚安。该是向敌军宣示朕在此时候,出城迎战乃是最好手段。以朕所知,敌军不会设伏,必是前锋军队,趁其人数不多、立足未稳,正可举破之。”
“有劳樊将军出战。”韩孺子道。
樊撞山早已急不可耐,立刻领命,率本部千人出战。
道路狭窄,双方军队没办法字排开,只能分批交战。
樊撞山身先士卒,第个接触到敌军、第个将敌兵挑落马下。
战斗持续整整个上午,韩孺子亲眼见识敌军有进无退。
皇帝是个固执人,崔宏争不过,只好交出城中多半军队,让皇帝带去迎敌,他留下守城,心情比皇帝没到时候更加忐忑。
韩孺子率军八千出城,高擎黄龙巨旗,连夜行军,清晨时分与敌军相遇,中间是私自离京吏部尚书元九鼎。
元九鼎从来不是坚定大臣,先后讨好过上官太后、慈宁太后,皇帝与大臣争执不下时候,他两边邀功,表面上支持大臣,暗地里却向皇帝效忠。
这是他最后次摇摆不定。
元九鼎认出黄龙旗,却没有看到皇帝本人,也不敢看,又望向对面军队,觉得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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