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要沐浴更衣，
天之内只喝水不吃饭，待身上全无异味之后，才能面见“正天子”。
……
敌酋规矩繁多，说完之后，又拿出卷纸，上面以三种语言将每项规矩都清清楚楚地列出来，其中包括楚语。
贵人退出，东海王拿着纸对赵若素说：“咱们若是全数照做，也就没脸再回去见陛下
。”
“走步算步吧。”
第批敌军是匈奴人，接下来不停更换，敌兵
装扮各式各样，越往后越华丽，有人盔甲上镶满宝石，阳光照耀，晃得人眼晕。
使者绕过京城，继续北上，东海王远远地望眼，京城尚还屹立，但是城墙破损，累累伤痕、烧痕，令人触目惊心。
“京城守不多久。”东海王更小声地说，瞧眼赵若素。
自从进入敌军范围之内，赵若素更不爱说话，但是腰板越发挺得笔直，就算骑在马上跑整天，也从不肯弯腰露出疲态。
东海王也挺起身子。
却是名连职务都没有待罪闲人。
“使者当中总得有位不怕死人。”赵若素平淡地说。
东海王发会呆，将杯中之酒饮而尽，发现酒已经凉，喃喃道：“陛下手段真是越来越狠，
总算明白陛下为何对得罪者时常宽容，分明是要物尽其用，让咱们以死效忠啊。”
赵若素点头赞道：“这才是真正帝王之术，陛下若坚持以此治国，则天下太平。”
两人都认可同样事实，态度却截然相反，东海王嘿嘿地笑，不想争论谁对谁错。
赵若素被分配到另顶帐篷里，转身要走，东海王上前拦住，“赵若素，你
楚使被送到京北百余里外座庞大军营里，东海王心中震惊，敌军数量太多，营地座连着座，纵马驰骋也要跑上几天几夜。
楚使没有立刻得到接见，而是被送到顶帐篷里，来几名奇装异服贵人，借助通译向他们传达面见“正天子”规矩：
下跪时双手着地，手心冲上，亲吻地面三次，然后以额头触地，未得允许不可抬头。
问什
答什，不可擅自开口。
每次回答问题，都要口称“天下共主”，自称“惶恐之奴”。
第二天早晨，使者行加快速度。天寒地冻，东海王冷得直流眼泪，可还是注意到件事，“楚军在囤积冰块，这倒是冬天阻敌个办法。”
赵若素嗯声，半晌才道：“敌军迟迟不肯发起进攻，必是准备充分，冰块能挡多久？”
东海王不吱声，心里纳闷，皇帝怎会欣赏这样怪人，处处作对，就没有次肯顺着自己说话。
三天之后，楚军不能再护送，从这里开始，东海王行由敌军带领。
“距离这短。”东海王自言自语，心里有点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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