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废帝带着太子赫赫威势,身尊贵地居于马上,府门开,走出抹纤薄身形,骏马缓至冬葵前,废帝俯身笑,“小夫人,果真是你。”
废帝眼里笑,总有种阴冷淋湿之感,被这种视线拢着,冬葵不免心生害怕,退步,才认出废帝是当年在沅江府衙门前能免她杖责男人。
还未等她开口,废帝翻身下马,衣袖被寒风吹得飒飒作响,“看来小夫人不识得孤?”
冬葵惊得张张嘴,又见众人对他毕恭毕敬,便是再愚钝,也猜到他身份,匆忙俯身行礼,“多谢太子殿下当年帮助。”被他虚扶把,冬葵起身,忍住后退冲动问出心中疑惑,“太子殿下可是亲自来拿进刑部?”
废帝时不答,冬葵不能贸然接话,她不懂什朝堂局势,但柳蕴曾在她面前提过句,“陛下与太子之间嫌隙日益大。”
“没,刮着呢。”宋夫人忙道。
暗卫们听令,裹上冬衣,抱起冰块,挥掌,刺骨寒风呼啸着奔涌在院子里,宋平水扯着宋夫人走,柳蕴在院中伶仃地站着。
顾颐等人躲在府门外。
崔时桥:“你这些手下太厉害,冻得不行,想回家喝热汤。”
顾颐:“给碗。”
身体,然后逃般推门出去,衣角闪过冬葵手,冬葵慢慢地垂下头。
扮演衙役人动作迅疾地搜出银票,佯装带着柳蕴离开。院子里归于沉寂,屋里黑漆漆,没有点光亮,全然瞧不出冬葵在屋里是何情景。
当年柳蕴在牢里,只能遍遍地想冬葵如何度过这切,只恨不能亲眼瞧见。
今时今刻,他亦没有机会亲眼瞧见。
他进这个门都进不得。
既然如此,
“那大人?”崔时桥怕冻坏柳蕴。
“你这会儿敢让他喝汤,喊你爹。”
“不,养不起。”
及至天亮,柳蕴出院里,去刑部大堂,宋平水等人布好切,刑部尚书赵潜在候着,柳蕴命顾颐去宫中带废帝,废帝来后扯掉蒙着双眼轻纱,跨马而上,同扮作衙役人起去带冬葵。
天刚亮,长街之上摊子纷纷支起,透出新年喧嚣喜庆,起得早人连背带挎地买着年货,行人穿过长街,来至冬葵家前。
宋平水在门口抹把脸,将宋夫人推过去,宋夫人如同当年般来至门前,“冬葵,该用晚饭。”
门里传来冬葵沙哑回话,“不饿。”
接下来,宋夫人如何劝,她都不出来,只得宽慰道:“你别担心,柳大人得陛下器重,陛下定不会置之不理,说不定明日柳大人就回来。”
门里含糊地嗯声,又传来冬葵疑惑,“可是风停?”
这会儿本该寒风凛冽,呼呼地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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