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蕴扶着冬葵迈过门槛,黑压压的人头挤在门前,谁也不让谁,有人疾呼,“我的头”
“放心,没掉,还在你肩膀上杵着。”
“挤成这样做什么”
“瞧大人拜堂啊”
不知为何,他们有种奇妙的感觉,柳蕴在朝堂积威甚重,不管是在金銮殿抑或是文渊阁,远远一望,就觉气势逼人,令人不敢多瞧一眼。
一走出门,决明带着小朋友在不远处喊,“出来啦”
走廊两旁站满了人,有些是为冬葵做过戏的,他们穿着庆贺的新衣,在二人过去时齐呼,“我等恭祝大人与夫人百年好合”
“永结同心”
“早生贵子”
决明高喊一声,“生过啦,就是我和人参弟弟,不过我还想要个小葵花妹妹”
翰林院那群读书人过来,陆陆续续献上自己的诗赋,姜九真命人搬着青石块过来了,沈一槐笑了好半响,“等着大人回你礼吧”
路边有人好奇,“其实我还未见过大人夫人是何模样”
“你往府门边的墙上瞅一眼就知道了。”
男人疑惑地转头,愣了一下,“这便是真是完美绝配”
只见府门边立着一副巨画,画上赫然是柳蕴与冬葵身穿喜服坐在一起的样子,如一对璧人,相互偎依。
尤其是有人想到偶尔他在金銮殿发火,宽大的袖子一扬,俊美面容显出怒气,如今再瞧他,一身大红喜服,还是那张俊到极致的面皮,只是那眸子望向身边女子时是能溺死人的深情,他正在拜堂
一尚书嘀咕,“昨日大人还朝我扔折子怼得我无言以对,今天我却在看他拜堂,刺激”
有的人看不到,扼腕叹息,有的人一仰头,吓了一跳,“我去你的吧,顾颐那混蛋,做什么让暗卫挂房梁上”
他连名字都起好了。
众人哈哈大笑。
柳蕴握紧冬葵的手,知晓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别闹。”
众人止声,簇拥着两人往喜堂去,工部建喜堂,存了小心思,建得是阔大亮堂,容得下许多人。
喜堂里人声鼎沸,一听说两人来了,翰林院排在门口,纷纷即兴赋诗一首,礼部乐师配乐,鼓瑟吹笙中,礼部主持大典的立在堂上开了嗓子,众人登时严肃起来,昂首挺胸地迎柳蕴与冬葵进来。
秦立下了轿子,望了一眼,抚掌大笑,“好得很,这么大一幅画,可让旁人知晓今日谁成亲了画院的活儿”
“是。”
此时,长公主也下了马车,一瞧见那画,愣了许久,到底是决定放下了,那画像上两人挨得极近,哪里容得下第三人
其实画院也不是非要把巨画搁这,他们正排队送贺礼,还没空把画搬进去,过了会儿,一有了空就搬进去了。
院子里人影穿梭,笑声不断,及至黄昏,吉时到了,柳蕴握起冬葵的手从房里出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