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笑了一声,“小公子所言甚是国家大事不可与小孩子花钱同日而论,我们花钱都是必须的,反倒是你这个管钱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我絮絮叨叨,没玩没了那我问你们怎么花的,你们怎么不说清楚,你说清楚,门外我的人托着算盘给你算,来,你说,我让他们这就进来”
“你什么意思不信任我兵部我兵部养兵,这是多大的事,你且问一问小公子,我部就算多花了,那也是花得其所”
“你承认你多花了吧”沈一槐尖叫
柳蕴眯着的眼睁了睁,抬袖往前伸了伸手,看样子是还想喝茶,小公子忙把茶递过去,他饮几口放桌子上,复又阖上了眼。
子手里拿过衣服,“就今天一天,爹爹谁也不告诉,明天起你还是自己穿。”
小公子良久才应允。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两人用了饭,进了厅里,厅外候着几位尚书。
柳蕴坐在首位,小公子坐在他身侧,柳蕴命人过来,“让他们进来吧。”年底各部来开会,头一件事是先把这一年的帐报一报,本来皇帝也该来的,但今日他忙别的去了,就全权交给了柳蕴。
各部尚书进了议事厅,将各部的账报了,户部沈一槐苦苦捱到他们说完,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吼,“你们为什么要超出预算为什么连小公子都知道给多少花多少的道理,你们不知道么”
沈一槐这个管钱的,管的是尽职尽责,但凡从他手里出去的钱,他记得一清二楚,各部别想抵一点赖,他拍着手让户部算账的来,两大算盘呼呼啦啦的,一个竖墙上,另一个铺地上,把厅里占得满满当当,他这个户部老大就昂着脖子冷笑,“我给你们算个清楚”
这个情景每年都要来一遍,每当这个时候各部都心虚地去看好像睡着了的柳蕴,今年是看了柳蕴,又多看了小公子几眼,小公子面无表情,绝不多说一个字,心里想这账是算不清的,沈尚书顶
吼叫太过突然,又挺凄厉的,直接震得小公子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柳蕴侧身扶他坐好,眼皮子都没朝几位*员抬一下,想来是这几年他已见惯了这种场合,不想管了,腾出手摸了杯茶抿了一口。
小公子见他没有管的意思,左思右想,还是觉着不对,遂朝沈一槐轻声地说,“沈尚书,国家大事,慎之又慎,岂能用我这小孩子打比方”
沈一槐一愣,在场的人纷纷看向小公子,柳蕴握着茶杯侧头瞥过来,自家儿子端端正正地坐着,比自己还像个管事的,昨天那不妙的情绪又冒了出来,半响他收回视线,垂下眼抿茶去了。
他这还是不管的意思,小公子顿悟,闭紧了嘴巴,见柳蕴放下茶杯,索性眯上了双眼,神情茫然了,爹爹怎么不阻止他们
柳蕴不阻止,各位尚书已经吵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