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福等人张张嘴,言不发埋头跪下。
年轻将士哭道:“这帮贼子!公然陷害这样忠臣良将,死百回都不为过!今日起要日夜缉凶,哪日擒到贼子,定将他们首级斩下。”
“滕将军领兵数十载,破贼虏无数,知人善用,谁不称服!如今滕将军被*人所害,吾等岂能苟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然而等她走近,才发现父亲穿着是宝蓝色襕衫,第眼误以为是暗赭色,是因为父亲整片胸腹和小腿都被血给染透。
滕玉意双腿软,背后奔上来几人,硬将她扶起。
她蹒跚着走过去,陡然看见父亲脸庞,从未见过那样惨白脸色,比纸还要白,眉毛和眼睛却异常黑,黑得如墨般,要不是那不正常脸色,简直像画上人似。
她挪到跟前,小心翼翼握住父亲冰冷手。
滕绍睁着眼睛,已经没有气息。
该死,等小人赶到时候,老爷已受重伤。”程伯涕泗横流。
滕玉意麻木上前搀扶:“路上将今日发生事,五十告诉。”
滕玉意上犊车,程伯等人策马相随:“这几日前方军情告急,长安也不太平,老爷出入时候特地添队亲卫,在西营整饬完军务,明日便要出征。早上老爷带着亲卫路过嘉福门,周遭忽然起大雾,那雾邪门得很,闻久头晕。当时老爷在雾中说:当心埋伏。刚说完这话,就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堆刺客。
“巡街武侯听到动静赶到时,大部分亲卫当场被杀,只有个侥幸未死,那人被救后也只剩口气,死前说刺客当中有人懂邪术,明明在雾里听到刀剑声,但连躲都无处躲。老爷武力高强,杀死大半刺客,最后仍不免受重伤,现在胸腹等处伤口流血不断,奉御正在想办法止血。”
滕玉意紧紧攥住扶手,还在救治,那就证明有希望,阿爷体格强健,情况应该没自己想那糟糕。
滕玉意轻声道:“阿爷。”
将士们开始低声恸哭。
滕玉意茫然看两边:“这是何意?为何不给阿爷施药?”
几位老者似是宫里奉御,眼里依稀有泪,拱手道:“滕将军伤重不治,吾等无能,恕无回天之力。”
程伯眼泪唰地流下来,肩膀矮,咚咚咚拼命磕头。
她抱着丝希冀赶到左领军卫,有兵士说滕将军安置在中堂,滕玉意恓恓惶惶往里走,沿路只看见森然林立刀戟剑架,个*员都未见。
到中堂,里头乌泱泱满是人,众*员要叹气摇头,要焦急踱步。
不知谁说句:“滕将军女儿来。”
众多视线朝滕玉意扫来,滕玉意走过去,*员们自动向两旁分开。
滕玉意先看见父亲长靴,然后是暗赭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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