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意轻轻掸罽袍,掀帘下车。
眼前这座妓馆别具格,光前楼就有三层高,门口停满钿车朱鞅,出入皆为绮罗绕身贵人。
滕玉意站在门前环顾圈,暗叹这大概是平康坊最富丽堂皇座妓馆,吩咐春绒和碧螺在车上等着,自己带着霍丘往里走,哪知从楼里蹿出个中年妇人,下子挡在他们面前。
这妇人额上贴着翠钿,大概是看出滕玉意是个女子,笑眯眯不肯放行:“公子请留步,们彩凤楼可不招待你这样客人。”
滕玉意置若罔闻,继续往内走,妇人面色微变:“公子——”
驱邪镇宅,向来是观中镇观之宝,平日若非有人重金相求,贫道绝不轻易示人。今日贫道与公子见如故,彼此也算有缘,此符就送给公子罢,公子收下便是,无需再给贫道拿银钱。”
滕玉意岂能猜不到这些道士在盘算什,只恨天色不早,没工夫与他们歪缠,便也装模作样道:“道长既以神符相赠,小人岂有不受之理?其实小人家中还有几位老人诚心向道,怎奈人地生疏,今日造访除解咒之外,还有替家中亲老相看之意,若是这符好使,往后小人会常带亲眷来观中上香。”
老道士们心里紧,这小娘子出手阔绰,来头多半不小,唬弄得太狠话,说不定会给观里惹祸。
不如这回给她留个好印象,往后也能常有进账,见天道长甩拂尘,板着脸摸出另样东西:“公子先别急着走,难得你与们东明观有缘,贫道还有物相赠。”
滕玉意接过来看,是枝用秃笔,东明观听说有些名望,谁知观里这些老道只知骗财。
话音未落,妇人眼前忽然多锭金灿灿东西,滕玉意两指之间夹块金子,似笑非笑看着她:“招待不招待?”
“招待!招待!”妇人眼睛发亮,这份量
这东西看就是唬人,当面扔做得太绝,况且天色益发晚,委实没工夫夹缠,便连同那堆符纸起往袖笼里塞,意味深长地笑笑:“道长话小人记住,改日定会再登门。”
她出来上犊车,令霍丘直奔平康坊南曲,等他们赶到平康坊,已是日暮时分,承天门鼓声远远传来,各坊正依次关闭坊门。
滕玉意来前就做准备,摸出腰牌给武侯看看,顺利进坊。
平康坊果然不负盛名,这才刚入夜,伎馆门前就挂上流光溢彩灯笼,胡姬们为招揽客人,大肆在门前迎送,街上随处可见前来寻欢官吏和书生,放浪笑声不绝于耳。
滕玉意坐在车内往外看,渐觉眼花缭乱,干脆拿出绍棠给她地图,在车里指引霍丘,犊车七拐八弯绕过街区,终于到家高阔酒楼门口,霍丘在外说:“小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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