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兰心中更是百味杂陈,阿玉总说要弟弟独当面,她和阿娘却总是不放心,如今看来她和阿娘错得太深,这世上哪有离不开护翼小鸟,仿佛就是刹那间,弟弟就长大。
就不知太子接下来还会问什,不过看样子她不用时刻悬着颗心。
太子不免有些无奈。
怪他,他这也是第次同小娘子搭讪。
阿娘别事都管得松,唯独在未来儿媳事上分外留心,迁入东宫前,他身边没有侍婢,迁入东宫后,宫里亦只有些年长嬷嬷。
少事,渐渐习惯自己拿主意感觉。
他定定神,试着按照自己想法回答道:“某五岁开蒙,已在国子监念六年书。”
太子温声说:“杜家子弟个个芝兰玉树,令尊更是才贯二酉,听闻杜公当初进士科得第等,却因作篇《百姓苦》长赋被吏部昏官贬谪出长安,有幸拜读这篇长赋,别*员惯于歌功颂德,令尊却字字为百姓叫苦,可惜这篇长赋并未传到阿爷手里,就被当年那位昏庸无能顾尚书擅自压下,这事……杜公子可听说过?”
杜绍棠暗暗捏把汗,那是阿爷仕途重大转折点,原本前途无量,自此跌落谷底,这话事关杜家前途,绝不能随意作答,他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似看向阿姐。
太子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懊悔,本想随便找些话头,没想到叫姐弟俩如临大敌。
不只如此,阿娘还叮嘱几个儿子以阿爷为典范,生不许纳妾。
太子心里很清楚,当年正是因为先帝身边侧妃多,才致使襁褓中阿爷险些遭毒手,阿爷深恶后宫争宠,多年来从未纳过妃嫔,他们自小将阿爷对阿娘专情看在眼里,也觉得这是件天经地义事。
到今年,他在阿娘要求下开始留意长安这些仕女,原本他因为滕绍缘故对滕玉意万分好奇,不巧在乐道山庄那晚滕玉意风疹发作,他没能瞧见滕玉意长相,倒是被杜庭兰吸走全副心神。
从前只是远观,刚才却近距离
杜庭兰察觉弟弟求助视线,面上没吭声,脊背却挺得更直。
杜绍棠心里亮,斟酌着字句道:“阿爷常说身为朝廷*员,第要义是为圣人和百姓分忧,越是明君,越能纳谏如流,所谓‘法有所失,卿能正之’。正因为圣人是位视民如子明君,阿爷才敢秉笔直书。”
太子微微笑起来,这番话不卑不亢,颂扬君主同时,也再次剖白杜家人忠直心肠。
他听说杜裕知性情太过耿直,常常面折人过,这样看来,杜绍棠似乎要比父亲柔和些,外圆内方,尤为可贵。
是,杜夫人出身太原王氏,姐弟俩性子许是随母亲,难怪杜庭兰那样温柔敦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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