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叫静书过来?太医官让你好生静养,实在不宜……”
赵澈淡淡扯唇角:“那宜如何?宜躲在寝房中痛哭流涕?还是宜砸东西、打侍者?”他有他骄傲,即便心中有隐痛落寞,也绝不自,bao自弃让人看笑话。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长信郡王府大公子赵澈,不会轻易被击垮。
徐蝉哽哽,连忙顺着他话问道:“那你让静书过来,是为着何事?”他平常不会这样对她说话,她明白儿子心中有太多苦楚不能宣泄,也不以为忤,只是心疼。
“她救,总该当面道谢,”赵澈眉梢轻扬,“小姑娘很乖。”
“乐意!很乐意!”徐静书如梦初醒,点头点得小脑袋瓜险些从细脖子上飞出去。
惯甜软如弯月笑眼惊喜瞪圆,亮晶晶忽闪忽闪,像仲夏夜空里闪烁小星星。
表哥这是在为她计长远,她知好歹。
“旁边万卷楼是平日读书地方,”赵澈随意向外指指,“若你觉得可以,之后便每日过来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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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分给她甜嘴甜心。
看似微不足道举动,对徐静书来说却是莫大温柔。
已经许久没人记得,她也是个需要哄着年纪。
她接过糖枝,热泪巴巴觑着赵澈。表哥真是个好人,很好很好。
“对,当初信是你自己写?”赵澈偏头,温声询道,“从前读过书?”
“道谢之事有母妃在,原不需你亲自出面,”徐蝉柔声慈爱,“你父王也亲口允过,绝不会亏待她。”
赵澈笑笑:“如何不亏待?像对那个女术士
将近黄昏,忙整日郡王妃徐蝉脚不停步地进含光院。
赵澈窝在躺椅上,面无表情在中庭桂树下晒太阳。
他眼上蒙着锦布条,时看不出是睡着还是醒着。徐蝉放轻脚步,试探轻唤:“澈儿……”
赵澈偏头,慢慢坐起来:“母妃。”
徐蝉叫人拿凳子在赵澈身旁坐下,摒退左右。
“爹还在世时教过些,不多。字写得不好。”她用手背揉揉眼底雾气,咬着糖枝唇眼俱弯。
这枝荆芥松花糖,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甜。甜得心口暖呼呼。
“既开过蒙,下半年寻个西席先生领你好生夯实,明年送你进书院念书。你可愿意?”小姑娘显是回不去家,瘦弱身板又难有旁谋生活计,如能有点真才实学傍身,将来路也宽些。
徐静书再度看向他,眼神都懵得聚不拢。进书院念书要花许多钱,读就是好几年!
“不乐意进书院?”没听到她回应,赵澈以指尖抵住眉心,无奈笑叹,“你这年纪,大约会觉得读书辛苦又无用……”赵荞就是,进书院活像进监牢,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三天两头找借口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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