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静书有限印象里,储君似乎不是个感情用事人。
“苏放看似个风花雪月之人,实则文武兼修、深不可测。他与储君成婚多年,在外间看来甚少参与大事,其实却是储君背后‘坐地鼎’,能力方面绝对无可置疑,”赵澈不知想到什,淡垂眼帘,唇角微微扬起,“而且,他与储君关系绝不止于‘鹣鲽情深’。他们既是同甘苦荣辱夫妻,又是共生死进退同袍。”
许多人容易被苏放斯文恬淡如谪仙外貌所欺骗,再加上他妻子着实出色,大家就容易忘记他也是个狠角色。
早年战时有次,还是汾阳郡主赵絮麾下出叛将,带兵哗变,将她重伤后绑要带去敌军那里做投名状。得知消息后,苏放只带把弓箭与五十人,雪夜策马火速急追百里路,从两百人叛军中救回赵絮,接着马不停蹄带着大军反身再追,将两百名叛军全歼于投敌途中。
那年赵澈还是个孩子。可他永远忘不苏放背着弓箭策马踏雪返程时凛凛气势。那年苏放不过才二十岁。
师”气派。
显然段玉山已将先前与徐静书交谈内容大致告知过他。
徐静书忍不住也跟着坐得直直,双手乖乖放在膝腿上,向从前在书院夫子面前受教时那般。
“方才只向玉山夫子请教储庆司相关问题,对储君詹事府、储政院也有疑问。”
“嗯。”
事后,年幼赵澈问苏放:你为何要分两次追击?为何不第次就带大军前往?
这桩被许多人遗忘陈年旧事被赵澈讲得跌宕起伏,徐静书听得眼目大张,巴巴儿看着他:“然后呢?他怎说?”
“他说,‘第次追击,是为妻赵絮安危。大军追击易打草惊蛇,得确保她万无失’。”
“那第二次呢?”徐静书双手绞紧衣角,心跳得砰砰砰。
赵澈举目望向书房顶部雕花横
“储君詹事府职能是主理储君府中事,并需统领储君名下左右二卫大军,储君为何将这块交给自家驸马?”
徐静书虽没有见过储君驸马苏放,但因赵渭、赵淙在苏放门下受教缘故,她多少也听过些关于这位驸马事。
她知道苏放是前朝名臣之后,虽学养深厚,平素却更偏于风花雪月,连府中正事都不大过问,储君竟将责任重大詹事府事务交由他打理,这让她非常意外。
赵澈道:“储君詹事府辖下有左右二卫大军,可说是储君后背命门,除驸马,她不会将自己后背交给旁人。”
“是因为储君与他鹣鲽情深缘故?所以才全然信任地将后背命门交到他手上?”徐静书认真想想,又道,“储君没有考虑驸马能力及他喜好吗?他平素似乎不太愿意涉足府中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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