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透出
股柔软悲悯。
这种从骨子里流露出
高华端方，矜贵美好到让人忍不住仰视，根本已超出
大多数人对于“信王府二姑娘”这个身份想象。
“大哥同
讲过，前朝最后位名相贺楚曾推行过短暂‘新政’，其中有条便是‘律法详示于民’。不过贺楚生不逢时，各地豪强忙着内斗、抢地盘、壮大势力，镐京朝廷几乎成摆设，天子诏令最远都出不京畿道。于是那新政也就勉强推行几年，其中许多构想都没来得及落实，异族数百万大军就杀过来。”
赵荞勾勾唇，又道：“贺楚新政里大多数构想其实都是对。咱们大周立朝时，许多规制与法度直接沿袭那个新政框架，其中包括‘律法详示于民’。只是她自己出身于‘沣南贺氏’这样名门世家，新政也是在危难时局下仓促推出，所以她在考量很多事时是有其局限。”
比如她就忽略，大多数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即使将所有律法字不漏写在纸上张贴于城门口，会去看基本还是识字知法那撮人，不知道人仍旧不会知道。
开创之举！
赵荞推开书房门，扭头吩咐候在廊下侍女煮茶送来，这才转回来骄傲地笑望徐静书：“没错。要做事，就是你想那样。当初大哥告诉，若是打定主意要入这门，那就不能只做个平庸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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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大多数百姓因为不识字缘故，虽知朝廷有法有典、细致规定许多事是不能做，但他们并不完全清楚具体是哪些事不能做，更不知道做会有什
样后果。
“……之前大哥带与老四出门游历半年，们走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许多事，”赵荞窝在桌案后椅子里，手捧茶盏，眼眸轻垂，懒散浅笑，“才明白，有许多普通百姓往往都是在触犯刑律获罪之后，才知道那些事是犯法。”
“所以还得有人去句句讲给他们听，却又不能是法司*员去讲，”徐静书抿口茶，“若是*员去讲，无非就是捧着法典念遍，冗长又枯燥，不识字百姓听也未必懂，懂也未必记得住。”
赵荞如获知
徐静书认真地看着她。
这姑娘打小嘴利如刀、气势泼辣，却是个爱憎分明、重情重义。但凡认识她人，大都会对她那份“小节不拘、大行无损”市井气印象深刻。
无论是喜爱她人，还是讨厌她人，都有个共识，就觉她真是完全不像大家想象中“信王府二姑娘”该有模样。
更像坊间那种自带几分侠气泼皮姑娘，活得任性恣意，没心没肺。
可是此刻坐在徐静书面前这个赵荞，虽春衫素简，无首饰点缀，无脂粉增色，还坐没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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