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
次赶到现场，都后怕得嘴唇发白。
他已经失去
妈妈，无法承受再失去另个至亲
痛，或者被抛弃。
而且，家里经济状况实在是负担不起两个人生活。
等他上高中，看着爸爸时间会更少。
那段时间，15岁他总在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
这种事情怎
说呢。
初三毕业那年，他在家附近便民书店打工。
那段时间他直处于极度纠结状态，爸爸病情越来越严重，每天早上都会跑到卫生所门口蹲着。
蹲就是整天。
有时候傍晚回家，有时候半夜还不见人。
后来祝温书实在承受不住，羞赧地睡下睫毛，视线却不舍得离开他。
目光寸寸地从他脸下移到脖颈……胸膛……腰间……
然后看到他指尖茧。
是长年累月磨砺痕迹。
“你高中就开始学音乐吗？”
“理解下，语文老师词汇多。”
令琛手指擦过双唇，摁摁嘴角。
“嗯，理解，那
们继续相爱——”
祝温书抬眼看过来。
令琛：“继续相亲。”
八竿子打不着。
“那你怎去唱歌？”
“在学校附近酒吧驻场，被人拍发到网上，然后有音乐公司来联系。”
“噢……那你拿到毕业证吗？”
听完，令琛摸摸下巴。
如果辍学打工，既可以补贴家用，还可以守着他爸爸。
特别是冬天到，天色暗得晚，往往他放学到家还没见到他爸爸。
个正常成年人长此以往都会让家人担心，何况个神志与孩童差不多人。
意外出现过很多次。
要是被恶作剧人整蛊，要是被存歹心人骗钱，最危险事情，是爸爸好几次在途中摔进路边小河，所幸被住在河边好心人救起来。
他不知道爸爸是无意还是心寻死。
令琛垂着头笑下。
“高中哪儿有那钱。”
祝温书之所以这问，是因为想到张瑜眀说《小蚕同学》是令琛十几岁时写。
思及此，她有点儿震惊，“那你怎发现你会写歌？”
本来只是个平常问题，令琛却别开脸，摸摸耳垂。
祝温书别开脸笑下，再回头，发现这人不知什时候坐到她旁边。
裤子相接，隔着布料，能感觉到他腿上肌肉感。
祝温书忽然觉得有点儿热，却又不想拉开距离。
“想想。”
她会儿抬眼看他，会儿移开眼睛，两人目光就这在安静空间里撞来撞去。
“你在跟相亲？”
祝温书：“……相亲算不上。”
她心里有小雀在飞，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嘴，“顶多算相爱。”
说完见令琛愣住，她撇撇嘴。
这就被尬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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