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炭盆前,萧复伸手帮他解开披风绦子,可他方才打个死结,解许久也没解开,林子葵低声:“在下、在下自己来吧。”
“你别动。”萧复让元庆去泡茶,继续埋头给他解,然而耐心不足,把给他拽断,林子葵被勒得咳嗽几声,萧复捏着绦子,看着他:“断。”
林子葵只是醉醺醺地笑:“无碍,再缝上便是。”
“这衣裳这旧,还破洞,你还穿?”
“穿。”他很恋旧,且贯在吃穿上很节省。有点担心她不喜欢这点,林子葵轻声解释:“这衣裳旧,是因为时常洗它,破洞,便自己缝上,其实,也才穿三年……”
大约是手酸,他收伞,不着痕迹地捏捏胳膊。
萧复顺手接过那把伞:“林郎将送回东客堂可好。”
“好。”
到东客堂,萧复又请他进去:“林郎,你肩膀湿,进来烤烤火。”
林子葵有些犹豫,就被他抓住手,萧复手掌大,皮肤温热,这瞬手心包裹感叫他什反应都没,顺势便被拉进去。
日有个大娘说,行止观有狐狸精出没,现在感觉真是,自己好像被“狐狸精”冲昏头脑般。睡觉也想,白天也想,连看书心思都淡。
萧复又问他:“林郎为何不穿送披裘?”
“那太贵重,下山买酒,怕弄脏它。要不……二姑娘还是收回去吧。”
“昨日说什,林郎忘?”
“没有忘记。”林子葵偷瞥眼他侧脸,萧复轮廓生得很美,也显得薄情。
萧复:“你眼睛不好,怎缝?”
林子葵:“用手缝。”
这样说完,他意识到不对,更坐立不安。
萧复却只是笑,但并不是笑话,觉得这书生身上,怎有这多优点。
他将两只手伸在火红炭盆上方,看林子葵手指皮肤被烤得泛红,还不自在地蜷着,就
“二姑娘,那是你闺房……在下不能进。”他脚想要黏在地上,但萧复力气真是太大。
林子葵想,这是村口两头牛啊!就这样被拽进门。
萧复侧头道:“这不过是道观客堂,有什不能进?你是男子,怎比忸怩。”
林子葵听这话,就不好意思再反抗,惭愧地说:“可靴子,是脏。”
“无碍,也脏。”
“回去便穿。”他道。
林子葵空不出来手,心里想着怀中平安扣。
不知道,这不值什钱小物件,她会不会看得上?
到行止观时,雨差不多要停下,林子葵半边衣裳全都湿透,而萧复浑身还没有沾几滴水。
萧复自然注意到,这小书生打伞时候,格外细心,不让自己被雨淋。这伞破破烂烂,水全往他身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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