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察觉到身体不适原因,想着“好像比平常提早许多”,离开被褥,走下梯子。
时子再次上床,注视丈夫脸。丈夫依然不瞧她,只盯着天花板。
“你又在想。”
三更半夜,只能用双眼传达意志人,呆呆直视空气出神模样,突然让她心里发毛。尽管认定他脑袋迟钝,但或许身体严重残废人,心中有个截然不同世界,而他正在那里彷徨着。时子想到这样,不禁阵栗然。
她睡不着,胸中仿佛有团火焰,烧得轰轰作响。各种
赤条条,他并未反抗,仿佛期待着什似往上翻着眼,望着蜷缩在他头旁边时子那狙击猎物般眯成缝眸子,及略微紧绷细腻双下巴。
时子读出残废目光中渴望,只要再前进步,那种眼神就会消失。若在平时,当时子在旁做针线活,残废无所事事地直盯着空中时,他眼神就会变得更深沉,内心苦闷点点渗出来。
除视觉与触觉外,其余切感官都形同虚设,废人天生是个莽汉,毫无读书欲,自从脑袋受损变得迟钝后,更与文字绝缘。如今他只有等同于动物物质欲望,寻不到别慰藉。然而,在宛若幽暗地狱混沌生活中,他旧有军人伦理观仍不时掠过脑海,与沦为残废越发敏感情欲彼此厮杀,以致流露出郁闷神色。时子是这样解释。
时子并不厌恶弱者眼中无措情绪。她虽然动辄哭泣,骨子里却有着欺凌弱小嗜好。再者,这悲哀残废苦闷不断带给她全新刺激。此刻她也毫不体恤对方心情,征服似迎合残废异常敏感情欲。
×××
时子做个莫名其妙噩梦,凄厉地尖叫声惊醒,汗水淋漓。
枕边煤油灯灯罩上方,油烟堆积出朵形状诡奇黑云,捻细灯芯嗞嗞作响。房间天花板和墙壁异样昏黄阴暗,身旁丈夫脸上平滑疤痕在灯光反射下,泛着油亮亮黄橙色。丈夫不可能听见自己刚才叫声,但他双眼却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时子望向桌上闹钟,刚过点。
时子醒来后,立刻感到身体不舒适,那应该就是噩梦原因,但她仍有些睡眼惺忪,尚未清楚意识到那股不适从何而来,只是疑惑着哪里不太对劲,又忽然想到另件事,…………[4],如梦似幻地浮现眼前。转个不停肉陀螺与身肥肉丑陋三十岁女子交缠在起,这景象宛若幅地狱图腾。那是多丑恶啊!然而,那具有麻痹她神经欢愉力量,比任何事物都更能激起她情欲,又是她活大半辈子都未曾经历过。
“啊啊啊!”
时子抱紧胸脯,不知道是咏叹还是呻吟般地叫喊声,扭头望向破败人偶般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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