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虫（6 / 10）

倏忽回神，房间似乎布满层层幻影，浓雾笼罩似突然暗沉下来。暗沉之间浮起另层幻影，

迥然不同生活，康复后，好阵子神色茫然，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不顾时间，昏昏沉沉地想睡就睡。

时子灵机劲，让丈夫嘴含铅笔对话时，废人首先写下“报纸”和“勋章”。“报纸”是指大肆报道他战功剪报，“勋章”不必说，当然是指先前提到金鵄勋章[9]。恢复意识时，鸶尾少将最先拿给他看就是这两样东西，废人依然记忆犹新。

废人经常写下相同字句，时子把两样物品拿到丈夫面前，丈夫便不住地看，他反复读着剪报，时子时常忍耐着逐渐发麻手，眼里满是荒谬望着丈夫满足神情。

尽管他轻蔑来得晚许多，但废人似乎也逐渐厌倦“名誉”。他不再要求这两样东西，遗留下来，只有因残废而异于常人激烈欲望。他像恢复期肠胃病患者，狼吞虎咽地渴求食物，无论何时都需索…………[10]。时子若不答应，他便化身为巨大肉陀螺，疯狂在榻榻米上翻滚。

起初时子心中阵惊悚，厌恶万分，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她亦徐徐化成…………[11]，对关在野外独栋房里、失去将来切希望、几乎可谓无知两名男女来说，这就是生活全部。形同辈子都生存在动物园栅栏中两头野兽。

难怪时子会视丈夫为可以随心所欲玩弄大玩具。此外，由于被残废不知羞耻行为同化，身体比般女性更健壮她变得贪婪无比，终至令残废无法应付，也是顺理成章结果。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发疯。…………，…………，…………[12]。

声带受损、听觉受损，悲哀、形状怪异道具，甚至无法自由行动，却非木头或泥制品，而是拥有喜怒哀乐生物，这点对她形成无限吸引力。不仅如此，唯能传达意志双眼…………[13]，亦时而流露出悲痛至极、时而怒火中烧情绪。最悲惨是无论他多悲伤，都只能流泪，不能擦拭；无论如何愤怒，都没有恫吓她臂力，最后总是难以承受她压倒性诱惑，陷入异常兴奋中。对时子来说，违背他意愿折磨这个全然无反抗力生物，甚至能带给她种超越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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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子合上眼帘，三年来种种，只有激情场面断断续续、接二连三、层层叠叠地浮现又消失。这些记忆历历在目，如电影般徐徐播放，这是只有她身体有异状时才会发生现象。每逢此时，她野性必然更加残,bao，对可怜残废折磨经常发不可收拾。虽然意识到这样情况，但体内涌现凶猛力量，实在不是她意志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