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二十分钟时间,白钧言强迫自己清醒,插着衣兜,叫渣男下车。
和园区寂静不同,这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马路两旁金黄法国梧桐掩映着背后错落欧式建筑。
白钧言前段时间被朋友请来过次,看过酒单,他还算轻车熟路地进去,渣男没说话,跟在他后面,接着,白钧言找空吧台位坐下。
李赫坐在他旁边高脚椅上,腿尚能曲着,脚放在地上。
白钧言翻开酒保递过来酒单,有些吵闹音乐里,暗淡蓝色灯光落在他面庞上,有把看不见镰刀,藏在他身后。
十二月他总是认真期待着节日,往年这个时候,他般趁着假期,跟朋友在惠斯勒滑雪。
闻言,连脑袋都没扭,他和渣男还没到互通姓名地步,便装作没听见。
而李赫已经自顾自地喊上:“小白,你是许愿站台装置设计师吗?”
白钧言还是选择性耳聋。
窗外光线流走在李赫挺拔而流畅侧颜,他仍然在说话:“你在那家美术馆工作吗,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个人…他叫……李煊。”最后两个名字吐出口时,轻到几乎听不见,眼底闪过抹痛色。
生难忘方式,这种直接报复,也很得白钧言心。
就当餐前面包,开胃小菜,让渣男长长记性。
车到面前,李赫先行步拉开车门,拉到最开,白钧言以为他要干什呢,没想到他只是把手扶在车门框顶部,略微低头,做个相当绅士手势——
意思是他先请。
通常,培训得当司机、管家,都有这种习惯。除此之外,就是真正家教好绅士。
白钧言抬头问:“喂,点个最贵,你不介意吧?”
李赫摇头。
“介意?
回答他是沉默。
因为白钧言已经戴上耳机。
这种待遇从未有过,李赫有种被严重忽视之感,下颚略微绷紧。
二人共处个空间,却句话未谈,中间仿佛隔着个红海,此时白钧言脑子里在思考计划,困倦让他闭眼。
车子到目地时,他已经快睡着。
白钧言探究地看他眼。
李赫轻轻地挑下眉。他是单眼皮,偏狭长眼型,笑起来却显得很单纯,仿佛从出生起,就未曾遇见过坏事,被庇佑着长大单纯。
白钧言心里冷笑,渣男把戏还真不少。也许就是这副表象,才让任昭这个缺爱家伙陷得如此之深。
上车后,李赫坐还算端正,长腿在略窄后座有些放不下,曲得难受,侧头问:“你叫小白?”
白钧言不爱车上气味,总是打开车窗,此时他正在凝望窗外夜色。街道两旁许多小店,赶时髦布置些圣诞装置,可爱圣诞树和玩偶,有种别样节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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