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谢我。他不快地表示,显然我觉得他该雇个私人侦探护身。
麦迪逊·安德鲁悬赏了一千美元给为女孩的下落提供有力情报的人。赫伯特·柯林森补了一千美元;而如果杀死他儿子的凶手被捕认罪,他还愿意再多出两千五百美元。郡上有一半的人热血沸腾。不管走到哪儿,你都可以看到有人在原野、小径、山丘和山谷或走或爬,专心寻找着线索,林子里的外行侦探可能要比树还多。
她的照片已经被分发张贴到各处。从圣地亚哥到温哥华,各大报纸都给足了我们面子,竭尽手段将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所有旧金山和洛杉矶的大陆侦探社探员,只要是有可能推迟其他工作的,都在忙着侦察克萨达的所有出路,到处搜猎、盘问,并且无功而返。电台的播报员也帮了忙。各地警察和本社所有的分社都骚动不已。
而到了星期一,所有的喧嚣都没有结果。
我在星期一的下午回到了旧金山,把我的麻烦全数告诉了老头子。他礼貌地倾听,像是听着什么与己
,表情里有一点揶揄,“你的理论是:她父母的死跟她在哈尔顿家惹的麻烦有关。不过我也记得,你当初也搞不清有什么联系。你不觉得这个缺陷好像让你的理论有点——呃,怎么说呢——不切实际?”
“是吗?她父亲、继母、医生和丈夫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一个接一个地死掉;她的贴身女佣又因为谋杀罪坐牢。都是跟她最亲的人。这不像是被刻意安排的吗?而且——”我朝他一咧嘴,“你敢说事情不会发展下去?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不就是她下一个最亲的人吗?”
“简直无理取闹!”这下他可真的恼了,“我们清楚她双亲的死亡和里斯的死两者之间根本扯不上关系。对里斯命案负责的人不是死了就在牢里,没别的可能嘛。明明白白没牵连的事你硬要说有,这简直荒谬!”
“我们并不清楚。”我坚持道,“我们其实只知道那中间的关联还没找到。发生了这些事,得利——或者有可能得利的,会是谁?”
“据我所知,没有半个人。”
“要是她死了呢?财产归谁?”
“不清楚。英国或者法国应该有什么远亲吧,我猜。”
“这对我们没什么帮助。”我哼了一声,“总之,根本没人想要杀她。丧命的全是她的朋友。”
律师先生皱着脸,酸溜溜地提醒我,在没找到她之前,说没人想要杀她——不管杀没杀成——都未免为时过早。这一点我倒是没办法和他争。对她的追查依然只到那棵截下了克莱斯勒的桉树为止。
安德鲁走之前,我劝了他一句:“不管你怎么想,没必要冒无谓的险吧。这里或许真有什么密谋,而你搞不好就是黑名单的下一个,小心点儿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