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木幸吉是个非常高明倾听者。没有按顺序说明,只是句句回答他询问。结果他获知切——与木崎初代初次搭话到她横死经过。深山木叫把系谱和图拿给他看,恰好又收在内袋里,便把初代梦里海岸景色图以及她送给系谱都拿出来。深山木似乎看很长段时间,但为隐藏泪水,面朝另个方向,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当时表情。
说完想说话之后,就沉默不语。深山木也异样地沉默着。原本垂着头,但因为对方实在沉默得太久,便抬头望他眼,没想到他正苍白着张脸,双眼失神地望着虚空。
“你明白心情吧?想报仇,是认真。至少要亲手找出凶手,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罢休。”
催促对方似说,然而他表情依旧,沉默不语,总觉得哪里怪怪。平日总像个东洋豪杰、大大咧咧他,竟会如此深受触动,这令意外极。
“如果推测得没错,这个事件或许比你想——也就是比现在看起来,规模要巨大、可怕得多。”
这儿虽说是西洋馆,但以前大概是画室吧,除客厅以外,就只有小小玄关和厨房,而这个客厅就兼做他书房、起居室、寝室及餐厅,不过里头就像家旧书店似,到处都堆着书,当中摆着老旧木制床铺、餐桌、形形色色餐具、罐头、荞麦面店外送提盒等,乱七八糟。
“椅子坏,只剩张。嗳,你就坐那张椅子吧。”
他边说边屁股坐在铺着看不出床单颜色床铺上,盘起腿来。
“你找有事吧?你心里装着什事?”
他用手指把长而凌乱头发往后梳,露出有些腼腆表情来。每次见到,他都必定露出这种表情。
好会儿之后,深山木才思索着用严肃口吻说。
“比杀人更恐怖吗?”
他突然问出这种话来,完全摸不着头脑,不假思索地反问。
“是说杀人种类。”深木仍然是边思忖,边以不似平常阴沉态度答道,“虽然手提包不见,但你也解,这
“嗯,想借你智慧。”
看着对方那身如西洋乞丐般、没有领子也没打领带皱巴巴衬衫说。
“恋爱,喏,对吧?那是恋爱眼神。而且你好阵子都没来看。”
“恋爱……嗯,是啊……那个人死,被杀死。”
呜咽着撒娇似,说出口之后,不知为何,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把手臂按在眼睛上,号啕大哭起来。深山木下床来到身边,就像哄孩子似拍着背,说着什。除悲伤之外,还有股不可思议甜蜜感觉。当时,内心深处有种预感,如此坦露自己脆弱会让对方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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