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蒲团给他。
还加上衣服。
比前几天睡柴房待遇要好些,他还算知足,后半夜也没有去骚扰少年。
不过到早上,他醒来早,便悄无声息地爬过去,刚跳上床,还没钻被窝,就被只手给提起来。
古遥无辜地看着少年忽然睁开、有些不耐双目。
古遥郁闷地趴在那草编蒲团上,尾巴盘起来,下巴搁在上头睡觉。
半夜里,容寂醒几回,只因这狐狸鬼鬼祟祟,夜里爬他床上来,被他脚踢下去。
“嘤……”小狐狸吃痛地叫唤声,翻个身,坐在床榻侧。
容寂叫他:“滚回你窝。”
古遥便灰头土脸地爬回蒲团上去,眼巴巴地望着他。
没有烛光屋内幽暗,透着微弱月光。
古遥视力绝佳,在黑暗里也能看见他房里摆设。其实很简单,张床放在左侧,中间是桌,竹架子上放着几摞书,帘幕后是个木制浴桶,弥漫着阵阵微苦药味。
古遥曾见过吉祥点柴火烧热水,烧许多,桶桶地提着进他房间,翌日又把趟趟地水倒到门外,热水很快化掉结冰,上次古遥过去,还不小心踩滑溜倒。
他想,兴许是少年中毒,需要泡药浴。
那蒲团就放在竹架旁边,桌子下面。
下秒,窗户打开,古遥被他丢出去。
外面天还未大亮,日光蒙蒙,积雪低温下传递到身上,狐狸毛也抗不冻。
他更郁闷,试图跳起来爬进去,奈何找不到任何缝隙,只得灰溜溜地坐在少年门前发呆,过会儿,太阳出来些,又爬起来去滚雪球。
他做人时候,除吃和睡,打开项圈,把自己收藏品拿出来个个擦亮,然后再收回匣子,或是数遍自己
容寂侧着身看那狐狸,与之对视会儿,心里竟莫名有点不忍,猜他是因为冷,才会钻自己被窝。
过盏茶工夫,容寂起身,找件前两年穿过,如今已不合身衣服,丢在那狐狸身上:“你再过来,把你丢出去。”
“…嗷。”好吧。
古遥扒拉下盖住脸衣服,从中钻出个头来,变个姿势,裹着这件依旧带着丝药味睡去。
在这样隆冬,有衣服穿和没衣服穿是两个温度。哪怕在自己还没落到这个下场时候,无惧寒冷,他还是喜欢睡在温暖柔软被窝。
离床榻距离……
古遥用肉眼分辨,这距离有些长,还不足以让他吸到容寂身上灵气。
所以古遥先是假模假样地趴在蒲团上,待过炷香工夫,张嘴含着蒲团,要拖到他床边去,没成想刚挪动寸,发出丁点动静,就被发觉。
“不要得寸进尺。”少年声音自床榻上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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