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呼吸变重，指尖揉开少年
眉心，
道安神法术下去，古遥很快就不再喊师哥
，表情也不再难过。
容寂拂过垂到他脸上碎发，站在原地凝视他，直到天完全明，窗外传来鸟鸣。
在他醒来前，容寂回到阒寂无人空旷大殿，殿中唯有锦垫块，不会动弹狐狸只，还有张木床。
容寂将狐狸抱到床上去。
他想，原来无坚不摧屠仙石，也是会疼。
听着像敲门声。
不仅喃，还笑出声。半张脸陷入松软尾巴毛发里，嘴巴幸福地翘着。
后半夜时，似乎换个梦境。
古遥不喃空空空，安静许久，维持着个蜷缩，似乎感觉很冷姿势。
容寂发觉快到天亮，送他回去，以灵力精准控着他，让他慢慢降落。
西，修士不食五谷，却要吃辟谷丹，他不用。他修炼，甚至不需要功法剑诀，所以整个大殿什
也没有。外表虽繁华，可这不是人住地方。
以前还有个造化塔，她灵体会飘出来，陪他说话。
现在造化塔也走，只剩柄黑白古剑插在地上，陪着他是满地静默星辰，与轮亘古弯月。
古遥睡在空中，毫无察觉，慢慢地，被容寂控着，轻柔地下降，睡在他刚变出床榻上。
古遥翻个身，卷着凭空出现羊羔毛毯子，蜷缩着将下巴搁在尾巴上。
自己是容寂，不是沈不容。
可狐狸是他养大。
是他。
纸窗外，天色半明，东出薄晓。
容寂准备离开时，却又听见他再次呓语。
“师哥……”
容寂脚步顿住。
回头望去，少年眉心蹙紧，睫毛发颤，手指攥着毛毯，嘴唇微微抖着，低而不真切地喃：“你不要走……”
他原形睡觉时，就喜欢用尾巴盘着自己，脑袋睡在自己尾巴上，人形也爱这样，但害怕狐妖身份被人意外发觉，硬生生改掉这个习惯。
现在容寂以法术让他陷入深沉睡眠，这也让古遥无法自控，以自己最喜欢形态睡觉。根尾巴卷着自己，当做枕头，剩下两根他放它们自由，时不时要动弹下。
容寂开始只站在旁注视他，后来听见他在呓语，就坐在床侧，垂下头去。
听见他含混地在喃着什……空空空。
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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