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课上,他还问过博古通论方长老:“什样人会修无情道?”
方长老答:“修行最忌七情六欲,情念困,登仙途困难重重。”
古遥想想,又问他:“方长老有道侣?”
“有过……哎你这顽劣小儿,问这些作甚!”方长老竹竿敲在他头顶,“练控火术。”
古遥吃痛:“只是随便问问。”
学四十年还不够吗,怎又要习剑……古遥迷惘地望着他,点下头,又摇头:“要跟方长老学习控火术,等学完再来。”
他是御剑来,却是被容寂送回去。
夜越来越深,蚊虫低飞,渺渺荧光纷飞在林中,守着三辰殿弟子直未见他出来,忍不住心想,怎还不出来,莫不是死?
不能吧,真是死?
回到茅屋中,古遥把储物袋丢进项圈,坐下啃两只鸡——这是容寂方才给,也没说为什,只是给他。
古遥怀中抱着储物袋,知道这是那五十万灵石赏金,是他应得。
可是……古遥听懂他最后句,却不是很明白前句。
尊上说,他不是沈不容,但沈不容却是他。
剑尊大人为何不能说点人话。
片漆黑密林中,古遥仰头望着他,问:“尊上,你是师哥转世?”
他睡不着,记忆里沈不容,和剑尊大人脸渐渐重合在起,师哥杀那样多人,杀业繁重,转世竟可再世为人。
他原以为,师哥只能走畜生道,或是恶鬼道。
可转念想,他师哥直都像是天地之子模样,旁人
他嘴里吃着,心里翻腾,泡眼泪打湿嘴角油渍,他抬手擦,弄得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被他放出来吃晚餐小骨头不解,不知他白天好好,现在怎这样。嘶嘶滑到他手腕间,尾巴盘着他手腕,蛇头直立着朝他:“嘶、嘶嘶嘶……”
“听不懂你在说什。”
古遥哽咽着把鸡骨头吐出来:“呸,你能不能说人话。”
“嘶!”不能!
古遥心里憋闷口气,他脱衣衫睡在柔软羊羔毛里,却不及睡在师哥怀里舒服,近初夏,他盖着这厚被褥已是很不合适。
“你认为是,那便是。”剑尊声音淡而远,如沉寂夜色。
“哦……”古遥心底认为是,尊上知晓自己名字,爱吃什,还知他习惯,还……分明知情,自己不过是将分-身上交,还给他灵石。
可古遥又清楚地感受到容寂不同,遥远距离感横生。他也不指望能问出什肯定回答来,心中分明许多话要说,面对师哥转世却说不出口。
沉默良久说:“…明日还有课,尊上,要回去。”
容寂毫无波澜嗓音落在他头顶:“你明日可以来跟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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