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天前,穆康在邮件里言辞恳切地请求:“如果有Evan消息,请马上告诉”。
二十多天前,林衍在电话里以顶尖指挥家严肃口吻说:“这是和康私事,请你们不要插手。”
十多天前,丹尼斯贼心不死地说:“他们分手是不是就有机会?”
周前,两位管乐艺术家收到基金会行程安排邮件。安德鲁犹豫再三,慑于林衍指挥气场和好基友跃跃欲试,选择保持沉默。
直到他见到林衍此时此刻。
他自离开瑞士后就没好好吃过顿饭,像得厌食症似对所有饭菜都难以下咽,每日摄入热量别说维持基本代谢需求两千卡,有没有过千卡他都没把握。
被穆大厨宠坏味觉娇生惯养几个月朝回到解放前,立马负隅顽抗,没收林衍自懂事以后就没丢过、来者不拒好胃口。
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林衍在约翰内斯堡吃几顿着实不差,可菜端上来,他仍会忍不住开始琢磨“如果是穆康会怎处理这些食材”之类想就揪心、揪心就更吃不下饭毫无意义问题。
林衍很多第次都和穆康有关:第次为爱流泪、第次游湖爬山、第次酒后乱性、第次临阵逃脱……表单冗长,页纸都塞不下。待他抵达酒店往体重计上站,“第次列表”底部又多出行:第次瘦十五磅。
三十出头、活泼善良年轻人,同林衍打过招呼后,顺手接过林衍行李。
“最近很忙吗Evan?”卡尔关心地问,“好像瘦很多。”
林衍:“谢谢,最近……还好。”
司机把车开过来,林衍坐上后座,卡尔坐在副驾驶对林衍说:“贝恩先生和亨利先生已经到,下午孩子们也会过来。”
“好。”林衍说,“排练场地安排好吗?”
瘦十五磅Evan不仅吓到卡尔,更是让丹尼斯和安德鲁目瞪口呆。两位管乐演奏家正在酒店楼咖啡厅吃午餐,亲眼看到林衍拖着行李走进电梯,震惊到连上前打招呼都忘记。
丹尼斯忧心忡忡地说:“Evan怎瘦这多?”
安德鲁:“生病吗?”
丹尼斯坐不住:“去问问。”
安德鲁留在原地,目送丹尼斯快步离去背影,心里挣扎不已,拿不准该不该给穆康递信。
“安排好。”卡尔说,“就是演出场地,他们同意明天给乐团排练。”
林衍:“太好。”
他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汽车飞速驶向市区,车内片安静,卡尔从内后视镜里清楚地看到林衍疲惫脸,暗自惊诧:Evan是生病吗?怎瘦这多?
林衍当然知道自己状态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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