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父子脉相传小事不上心,两个人都经常忘带钥匙,因此把备用放在花盆底下——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
此刻他脑中格外澄明,所有杂念都消失。
是,在他入职那天,房正军没有句好话给他,只是严肃地
邹容泽站在李成立身后,此刻他手心全是冷汗。因为房灵枢在想什,他全都明白。
而房灵枢不再多言,不再向任何个人请示,他直接拨打岳萍萍电话,岳萍萍刚受处分,现在应当没有资格出警,她会在局里。
岳萍萍果然接电话。
“岳姐,你还在局里吧?你现在立刻开车去家,帮拿点儿东西!”
岳萍萍只知房正军出事,以为房灵枢是要拿衣服给他擦洗换上,这会儿鼻子也酸:“你要房队制服?”
“梁旭。”他红着眼睛,盯着梁旭:“爸爸是为救你才中枪,是不是?”
梁旭不知他何以此时又问这件事,他默然垂首,点点头。
房灵枢哽咽地问他:“他倒下前说什?”
“让不要跑。”梁旭抬起头。
“还有什?”
正军躺在手术台上,他这个做儿子比谁都担心。
房正军生命垂危,可贰零七居民楼里被挟持七个孩子样垂危。
房灵枢明白,自己这是在冒险,但别无他路可选,没有比自己更相似、更适合存在。此去生死难知,但如果不去,就是眼睁睁看着七个人质送命。
罗桂双什德行他太清楚,他说得出就办得到。
是,罪犯都爱演,房灵枢也爱演,破案向全靠浪,他向李成立提出方案,是搏上自己所有奇葩技术——今天这步,是他辈子加得最猛出戏。
人民公安,不穿寿衣,殉职就穿警服。
岳萍萍想到这层,泪如泉涌。
房灵枢闻她哭,自己也心如刀割,可这不是哭时候,他咬牙忍着泪:“不是,你别哭,他妈还没哭呢——不是要寿衣!”
岳萍萍又懵:“……那你要什,没你家钥匙啊。”
“门口花盆底下就有备用钥匙,你直接拿开门。”
“……疏散群众。”
——这就是。
房灵枢看他许久:“他说话,你能做到吗?”
梁旭忽然明白他意思。
“不会跑。”他说:“你要做什?”
而房正军也许再也不会看见,他要嫌弃、要批评,都没机会。
房正军还在手术室里。
房灵枢艰难地回望手术室红灯——现在离开,或许无法再见房正军最后面,又或者房正军抢救过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可能性,哪个他都不愿意深想。
无数念头在他心里怒涛样拍着。
——如果现在站在病房外是父亲本人,他又会怎想、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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