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石油气味道。
梁旭是震惊于形势难以控制,而房灵枢同时也震惊于罗桂双样貌。
这多年,他直在设想
梁旭用力关上门——房灵枢伏在他怀里,听见他心脏剧烈地搏动。
——是,这是罗桂双,这就是罗桂双。
是他追寻十二年不共戴天之仇,现在就在他面前。
梁旭句话也不说,罗桂双也是沉默以对,良久,罗桂双道:“让看看孩子。”
——避无可避,仿佛是心悸慌张样子,房灵枢暗暗将手放在怀中,他默默握住怀中枪,缓缓地将脸转向罗桂双。
时光飞速地从他面前掠过,它缩短又延长,变幻莫测地映照出人心胸中难以忘怀影子,像照着长安无数静夜月光,像越过骊山春鸟清啼,也像芙蓉路上招摇柳和槐。
十五年、十五天、十五分钟,它们越变越短,又越变越漫长。
它是条蜿蜒、忧伤月亮河。
房灵枢站在河水之中,溯游从之,是白露凄迷蒹葭片,溯回从之,是十五年,十五天,和十五分钟。
他踏水而上,要回到十五年前,十五天前,十五分钟之前。
上和股间。
“嗳,你累不累。”他悄声伏在房灵枢耳边:“咱们再来次?”
房灵枢在枕头里笑:“要听你唱歌。”
邹先生于是又哼起来,没有歌词地,但温柔又动听。
Moonriver,widerthanamile.
看之下,他也惊住,他明白梁旭为什不说话。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开火,罗桂双坐在堆液化气铁罐里,有些是石油气,有些是氟利昂。
房灵枢时判不清这些罐子各自成分,也不敢在它们身上过多地停驻目光,但他能肯定是,只要开火,整层楼都会炸到灰飞烟灭。
窗口也堆着两个罐子,因为掩着窗帘,所以从外面观察不到。
难怪他刚才那顺手地抛出爆炸物。
那时梁旭抱着他,站定在门前。
“开门。”梁旭凝声道:“没有警察跟着们。”
门是虚掩着,梁旭听见罗桂双从门后苍凉地说句:“进来吧。”
梁旭抱着房灵枢推门进去,在门口立定,罗桂双又说句:“把门关上。”
他声音很平静,如话家常,而他M3紧紧地顶着沈明达太阳穴。
I'mcrossingyouinstylesomeday.
——喔,房灵枢想,原来这就是濒死体验,自己到底是格局小,不算个英雄。
死前心心念念是想听邹凯文唱歌。
Dreammaker,youheartbreaker.
Whereveryou'regoin',I'mgoin'your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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