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做得这地道,这些个描金点花画得栩栩如生,没有二十年画功,想是难以办到。看晏师傅也不过三十岁左右,实在难得。”
晏时面上红,露出几分欣喜,“不瞒顾掌柜,那是那娘子描图样,然后再翻到木模上。”
“原来如此。”顾掌柜颔首道,“晏家嫂子定然画得手好丹青,想来是家学渊源,不知道是谁家好女儿?”
“这个……”晏时面露几分难色,似乎是心有顾忌,沉吟半晌岔开话题:“也不是什大户人家,只是她胡乱画,倒叫顾掌柜见笑……不
知道刚才顾掌柜接待是哪家世家公子,端好大派头。”
“呸!”顾掌柜冲着那青年公子去方向狠狠吐口唾沫,“什世家公子,不过是个贩卖木料起家,bao发户罢。那人叫楚虞楼,是柳州大户,最近几年生意做到这明州来,把这里木料市场垄断,要吃这行饭人,都得把他当老子样供着。那混账小子飞扬跋扈惯,又和州官拜把子,便是这明州城里土皇帝,终日到处欺男霸女,惹是生非。适才来这里,便是要接下三绝观新修大殿祖师像买卖,说要整个真人般大小,全用整块紫檀木雕琢打磨,却只给千两定钱。想那紫檀木何等珍贵,真人般大小至少要上千年古树才成,他把持明州木市,紫檀价格早就抬上去,这千两也只够买那般品色,何况后面许诺千两还不知道会不会真给,以其平日作风,多半没辙。当真是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生生儿全计算到头上。”言语之间愤愤不已。
晏时见顾掌柜烦恼不已,开口宽慰:“顾掌柜不必着恼,不妨给看看那图样,看有没有可以省料法子。”
顾掌柜听得晏时言语,顿时喜上眉梢,“哎呀,瞧这老糊涂,怎忘这茬?以晏师傅手工和经验,定可以解决这个难题。”说罢自柜台下取出个画轴,展开看,却是个黑面道人,右手背剑拢于身后,左手拈指于胸前,形貌颇为威严,身白色道袍飞舞飘移,犹如迎风而立。
晏时微微思索而后言道:“看这画轴,人体部分可以用五百年左右原料雕琢,双手双足可另取两百年左右原料雕琢镶嵌,只要收口做成内卡,处理妥当,倒是不容易被人看出来。至于这身宽大道袍嘛,本来就是白色,若是用紫檀油白岂不,bao殄天物?与其做成死物,不如购置上好丝绢缝制身道袍穿在这木像身上。那三绝观新修大殿也曾在里面帮工,知道地势立于山崖之上,山风凛冽,若是道袍可以随风舞动,岂不更加贴切入神?”
顾掌柜听得晏时番言语,只觉得字字珠玑,难题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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